比賽的那天,邊禮銘作為參賽選手,收到兩張比賽觀演入場券。因為邊禮欽還在本州獨立國出差沒回來,所以兩張都給了邊父。不過邊父也沒能保證他一定會來。
至於趙沅,邊禮銘直接讓他陪著一起進了後台,幫忙保管貴重物品,拿譜子之類的。
比賽當天后台很亂。選手多,化妝檯和更衣室卻有限,再加上每個選手帶來的「比賽助理」,喧鬧聲可想而知。
邊禮銘和趙沅實在是沒辦法,乾脆隨便找了個角落把衣服換了,匆匆抓了一下頭髮,往臉上撲了一點粉,造型工作就這樣結束了。
邊禮銘說他想再看會兒譜子。趙沅把譜子找出來,讓邊禮銘先看著,自己去吸菸室抽根煙。
凜滄音樂廳的吸菸室很小,沒有桌椅,對比起來也不算乾淨;地上甚至沒鋪瓷磚或地板,也就沒有人選在這裡換衣服。
趙沅推門進去,走去窗邊試著開窗戶;沒推開,便站在窗邊點了煙。
吸菸室里確實比外面安靜許多,不一會兒,在趙沅一支煙快要抽完的時候,吸菸室的換氣扇自動開始「嗡嗡」地工作了。
趙沅其實已經有段時間不常抽菸了,也基本沒有了那種忽然很想抽菸的時刻,一個月連一包煙都抽不了。但直到這一天,趙沅又忽然很想抽菸。
那是一種很無助又恐慌的感覺。感覺自己在某個空間裡完全無所事事,不知道幹什麼,很緊張。所以通過吸菸排解指縫間的無聊,尋求一點少得可憐的充實感和安全感。
趙沅還沒剖析透徹為何會這樣,一支煙就已經不知不覺燃盡了。
趙沅遲疑了一下,從煙盒裡又取出一根,點燃了。
趙沅把眼睛緊緊閉上,發狠般吸了一大口,又很長地吐出來。睜開眼睛,菸灰已經積累了一截。
忽然,吸菸室的門又一次被推開。隨著嘈雜噪聲一同進來的,還有已經收拾停當的,盛裝的邊禮銘。
邊禮銘走來趙沅的身邊站定,把手裡的樂譜遞給趙沅:
「幫我收起來吧。」
趙沅彈掉那截菸灰,小心地把譜子重放好,然後繼續面向窗外,無聲地吸菸。
「我也想要。」邊禮銘轉頭向趙沅,視線落在他的嘴唇:「我有點緊張。」
趙沅一愣,把煙叼在唇角,低頭去口袋裡摸煙盒。沒等摸到,嘴裡的那半截煙便被邊禮銘拿了去。
趙沅睜大眼睛抬頭朝邊禮銘看。邊禮銘早已把煙放進了自己嘴裡,嘴唇微開時,吐出一片鬆散的白霧。
趙沅不知道自己這時候還需不需要提醒邊禮銘,這支煙是自己抽過的,上面有自己的口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