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哥問的話就像循環播放一樣在他腦子裡不停地重複著,難以停止。
還想演戲嗎?沈言捫心自問,是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的。
畢竟在早知前世死於片場的前提下,今生想不對演戲產生恐懼感是很難的,更何況,按照前世來說,他在演戲上所取得的成就完全無法與在音樂上所取得的相提並論。
在周嶼涵已經開始向影帝發起衝刺的時候,他還在偶像劇和小成本電影中打轉,比起是發展演員事業,更多的其實是擴大他作為藝人的知名度,以讓他的歌能賣得更好罷了。
而與周嶼涵總上優秀演技盤點不同,他則是常駐爛演技排行榜的存在。
這樣看來,就算是完全捨棄向演員方向發展,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可惜的。只是終究還是會有一絲憋悶在心裡。
好在他們還不算正式出道,這種問題鄭哥當然不可能要他現在就回答,「不過這種事也不急,前兩年肯定還是專注團體活動,你們把唱跳做好就行了,只要有好機會出現,鄭哥肯定幫你們留心著的,這個可以放心。」
話已至此,沈言只能順勢接道:「那就謝謝鄭哥了。」
畢竟事到如今,他其實已經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走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便罷了。
終究誰也不知道他這條命究竟能延續多久……就暫且且行且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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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也是鄭哥來接他去醫院複查。
萬幸的是他這些日子裡的復健的確是有一些成果,至少洗漱之類能夠自己撐著到輪椅上,再自己進行,至少免去了很多尷尬,鄭哥只要提前告訴他來的時間,他就可以自己準備好自己。
刷牙的時候,不知道怎麼了,沈言突兀地想起,在自己完全無法靠自己活動的時候,是李重軻每天早上,把他抱到輪椅上來。
沈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裡,使勁地搖了搖頭,試圖把這莫名其妙的念頭晃出腦子。
但他不得不承認,如果你越是試圖將某些東西從腦海里趕出去,那麼就越難將那些東西擺脫。
混亂的大腦持續到被鄭哥按響的門鈴叫回現實。
沈言的確大腦一團亂糟糟,因此一上車就把頭轉向了窗外,試圖規避一些社交帶來的額外壓力。
可惜的是鄭哥仍然擔心他的精神狀態,尤其是公司制定的賣慘營銷策略本就應當帶給了他足夠壓力的情況下,再加上復健這段時間來,他也是親身見證了沈言身體精神上的雙重痛苦,這會實在是不敢放任他沉浸入自己一個人的思緒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