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带着提点,也有些幸灾乐祸,这贤妃什么都好,就是特别地注重规矩,小宁子整日行为举止大大咧咧,说话咋咋呼呼的,如今被贤妃惦记上,怕是以后要被揪上几道。
她漫不经心地听着,皮笑肉不笑道:“谢李公公提点,奴才以后会注意些。”
所以说,她就不适合这礼节繁琐的皇宫,一个个都是惹不起的人上人,她一个大老粗,实在是非常厌烦这种生活,这工打的,危险不说,成天弯腰驼背的,她的脊椎肯定不好,要再不离开,她怕是乳腺结节都得硬成一大坨,受气憋的。
而祁承御刚坐到龙椅上,便见到颜书婉跟过来,脸色有些厌烦,他已经预见这女人会说些什么话了。
不出所料,贤妃走到殿中,便轻柔地开口:“皇上,臣妾听闻您最近很少踏足后宫,这国事虽忙,也要以皇嗣为重,还望皇上雨露均沾,让各位姐妹们有个盼头。”
姜柚宁刚拐到殿内,便听到这番贤良淑德的话,心里不禁对这妃子竖起大拇指,看看,这才是真大度的女人,要换成她,别说劝自己的男人去跟别的女人睡了,就是多看两眼别的女人,眼珠子抠掉。
是的!她可以欣赏美男子,自己的男人不可以看其他女人,主打一个双标,想骂就骂吧,反弹!
祁承御揉了揉胀痛的眉间,语气微沉:“朕自有分寸。”
这贤妃比老太傅还一板一眼,听她说话,真是让他耳朵都想自性的聋掉算了!整日张口闭口就是规矩,礼仪,皇嗣,孝道,最可恨的是他无法反驳,她说的没错,就是让人很心烦。
颜书婉看出皇上的不耐,唇间一叹:“皇上,臣妾说话也许不中听,但都是为了皇上好,母后那边……”
话还没说完,便被祁承御打断,语气没有丝毫的温度:“朕还有奏折要批阅,若无要事,先退下吧。”
他的面色看不出喜怒,那双眸底却藏着冷锋,让人不寒而栗。
她知道自己这是触怒了皇上,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躬身行礼:“臣妾告退。”
随即轻踩莲步离开。
姜柚宁耸了耸肩,正欲往壁炉边走去,便听到祁承御的声音传来:“替朕磨墨。”
“是!皇上。”她应了一声,抬步上了玉阶,站在龙案前拿起一旁的砚石,熟练地在砚池里磨起墨。
殿内安静无声,只有书写的沙沙声,祁承御手中的笔尖未停,唇中骤然吐出一句:“伤可好全了?”
她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心下微微一暖,算这狗皇帝还算有点良心,随即语气轻快道:“托皇上的福,奴才已无碍。”
“有什么想要的?”他问着,左手合上折子,又拿过一本折子翻阅。
霍然听到这良心的恩赐,姜柚宁心思一动,偏头看向他,语气带着试探:“奴才什么都可以提么?”
听到这话,他看向奏折的眸子一滞,不知为何,他想起之前偷听到她与萧嬷嬷的对话,她想离开。
但话已至此,只能开口道:“说说看。”
姜柚宁捏着砚石的手指有些白,咬了咬牙豁出去一般,语三倍加快:“奴才想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