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亦卿依旧低着头,回道:“皇上,臣刚好路过,见到有刺客想刺杀您,姜公公拼死护驾,臣错以为姜公公与刺客是一伙的,差点失手杀了她,后面才现臣误会了,接着龙影卫出现,一道送您回宫治疗。”
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当时真是鬼迷心窍,怎么就对宁宁动了手呢?做下这等糊涂之事,希望能补救,还有机会可以赎罪。
听到和龙一禀报的吻合,祁承御面色稍缓,顺便敲打了两句:“亦卿,姜柚宁是朕的人,你亦是朕最信任的臣子,以后莫要针锋相对了。”
谢亦卿明白皇上话里的意思,嘴里泛起一丝苦涩:“明白,臣心中有愧于姜公公,在这里照看着她,希望她醒来,可以向她道歉。”
他眼下无比悔恨,只恨时间不能重来,以后就是杀了自己,也绝不会动宁宁一根头丝。
“是啊,误会她了。”祁承御缓缓道出一句,似意有所指。
见亦卿一直低着头,他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为何一直低着头?”
谢亦卿身躯一震,只能缓缓地抬起头,露出眼上那一圈淤青,如玉的脸上有些尴尬。
。。。。。。
屋内安静了下来,并沉默了许久。
祁承御嘴角一抽,极力压下嘴角的弧度,清了清嗓子:“怎么搞成这样?”
他声音极低:“是臣不小心摔的。”
听到这话,皇帝的嘴角一抽,没想到温润正直的师弟居然会撒谎,这个谎还撒得如此蹩脚,但看他窘迫的样子,也就不多问了。
他双眸扫了床榻一眼,对李公公吩咐道:“找两个太监过来伺候她。”
这话一出,谢亦卿猛地抬起头,急声道:“皇上,不可。。。。。。”
“嗯?”祁承御不解的眼神落到他身上。
见到皇帝怀疑的眼神,他心下一凉,知道失了分寸,只能缓了缓神道:“臣的意思是,她就是一个奴才,且醒了之后,自己可以走动。”
某皇帝看向这个师弟,无奈道:“亦卿,她救了朕,受这么重的伤,于情于理都应该有人伺候,你大度些。”
谢亦卿知道他误会了,但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找人来伺候,就意味着宁宁多一份暴露的危险,这里是皇宫,杀一个御医已是冒险,若是再杀,会很棘手。
还是等她醒了,问她想不想离开,否则再待下去,迟早有一日被现。
“是!皇上。”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等她醒来再说。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高大身影。
见到一屋人,顾言有些诧异,姜柚宁又闯了什么祸,这么多人出现于此?他掩下眸底的暗涌,单膝跪地。
“臣参见皇上。”
祁承御见是九千岁顾言,站起身,虚扶了一把:“顾卿辛苦了,可是剿匪成功了?”
顾言站起身,如实禀报:“托皇上洪恩,西岭一带的盗匪已大半诛杀,剩余的已关进大牢,等待落。”
“好好好,顾卿剿匪有功,想要什么奖赏?”天子龙心大悦,表情可见的愉悦。
听到这话,他低着头,声线低沉:“皇上,是不是小宁子又惹了什么祸事?臣愿意功过相抵。”
祁承御若有所思,随即笑了笑:“顾卿误解了,这小奴才护驾有功,受了伤,朕前来看看。”
顾言面带惊诧,这才现床榻上躺着一个人,眼下又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有没有暴露?
谢亦卿见到九千岁,想起他之前查探过的消息,宁宁在十岁的时候进了宫,就一直呆在顾言的身边,十岁之前的事情一点痕迹也没有,应当是被九千岁抹去。
他与宁宁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帮宁宁隐瞒身份,如今又愿意拿天大的功劳抵过,所以宁宁是女儿身,九千岁从一开始就知晓?
“九千岁,姜公公受了伤,皇上正要派奴才伺候她呢,她之前是你的人,不如就让你安排吧?”他的语气满含深意,希望顾言能听得懂。
顾言闻言,心下一震,抬眸看向这个少卿大人,一时之间也拿不准,这话的意思?难道他知道了姜柚宁的身份,并且帮她隐瞒,现在是在提醒他?
“皇上,这些小事,臣来安排吧!”
这话一出,祁承御心觉奇怪,只道:“那顾卿多照看她吧。”
他刚站起身,床榻上的姜柚宁惊喝一声:“狗皇帝,快跑,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