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宁咬着下唇,将冲出喉咙的惨叫声死死地咽下,额角的青筋早已暴起,鲜红的血液一串串滴落在地上,汇成一条触目惊心的血流。
祁承御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唇畔挂着一抹冷笑,见她闷不吭声,果然板子没有这个狗奴才的嘴硬,全身都快被打得软烂了,就剩嘴最硬。
当打到五十大板的时候,一口鲜血从她那张菱唇内喷涌而出。
她本受了寒,手臂又受了伤,再加上没命的逃跑,一颗心一直提着,早已是筋疲力尽。
现在挨着板子,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要出窍,全身痛得麻木,意识早已模糊,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奴才给皇上请安。”一道阴柔的声音响起。
祁承御斜睨了一眼顾言,淡淡开口:“起吧!”
九千岁顾言躬着的身体站直,年约二十五左右,一袭绯色的锦服,绣着金丝云鹤纹,头戴黑色的冠帽嵌金缀珠,耳侧分别垂落两条黑色的穗绳。
那张脸,但凡姜柚宁清醒,定会惊为天人!
那绝色的脸,一双凤眸平静无波,薄唇冷峻,芝兰玉树般的身姿淡然而立,身高与祁承御不相上下。
九千岁是皇上身边的一把刀,一把对外的锋利暗刀,天子指哪杀哪,手中执掌军机营,专对官员进行监视和控制,可不上报天子,先斩后奏。
顾言双眸随意一扫,蹙了蹙眉,竟是觉得这受刑的身影有些眼熟,本不欲多言,却还是开了口:“皇上,这奴才犯了何事?”
祁承御冷声道:“这狗奴才胆大包天,冒犯了朕。”
奄奄一息的姜柚宁昏沉间骂了一声:“狗皇帝。。。。。。”
某皇帝顿时脸色铁青,眼眸微眯:“你们没吃饭吗?”
这话一出,两个侍卫身体顿时一哆嗦,手下更是用了狠劲。
两板子下去,本痛得麻木的姜柚宁,忍不住扬起脸惨叫一声,嘴边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顾言神色微慌,她怎么会被杖刑?看这破败的样子,快要不行了。
他平日冷静的眸子泛起一丝焦急,顿时跪了下去:“皇上,这奴才是臣身边之人,求皇上饶她一命。”
祁承御挑了挑眉,语气双关:“哦?竟是你身边的人?朕还以为这奴才身手了得,是探子呢!”
顾言将头深深叩下,阴柔的嗓音求情道:“皇上明察,臣偶犯头疾,这奴才的按压手法了得,甚得臣心,她打小在臣的身边长大,身家清白,绝不是他人的探子。”
祁承御大手一挥,两个侍卫收了手,姜柚宁已是昏死过去,出气多进气少。
“既是你的人,朕便卖你一个面子,带走吧!”说完这话,祁承御转身之际,唇角挂上一抹兴味。
还以为这顾言无欲无求,一个奴才竟能让他跪地求情,绝不像他说的这么简单,这刀!有弱点才更好用。
顾言低着头,开口道:“臣谢过皇上。”
他站起身,看着晕过去的姜柚宁,眼神有些复杂,上前一把横抱起她,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