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窑哥,谢谢您一直照顾我哥,我叫项天鹤。”
李寒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说给少年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我照顾他?是他照顾我还差不多。”
两人无话可说了,只有公交车颠簸的声音偶尔响起。
李寒窑扭头看去,阳光透过车窗,照射在项天鹤侧脸上,现在再看,这家伙和他哥长得确实不太一样。
短暂的沉默后,李寒窑看着项天鹤手里的书包,忍不住问道:
“你这书包里的钱……难道是岚山中学给你哥的赔偿金吗?”
果然不出李寒窑所料,项天鹤点了点头。
临近高考这种关键时刻,生教学楼坍塌这么严重的负面新闻,这让岚山中学的口碑大跌。
校董事会应该是急于破财消灾,才会这么快给死亡学生家庭赔偿金。
只是……
李寒窑瞥了一眼项天鹤的小书包,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表情微寒。
这些钱乍一看似乎是不少,可如果说这是一条人命的赔偿金的话,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
叮——
公交车又到新的站牌了,车上的人纷纷下车。转眼之间,车上只剩下李寒窑和项天鹤两个人了。
太阳渐渐西落,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个少年的身上,前面传来司机的哈欠声。
项天鹤似乎突然有些羞愧,他低着头,握紧了书包的肩带,细若蚊鸣的说道:
“寒窑哥,你不会因为这个看不起我吧?”
“嗯?”
李寒窑的目光从窗外的风景上收回来,他疑惑的问道:
“看不起你什么?”
项天鹤咬了咬嘴唇,他面容苦涩道:“我现在抱着这书包里的钱回家,就好像在拿我哥的命换钱似的。”
“你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
李寒窑敲了一下项天鹤的后脑勺,装作怒的样子训斥道:
“你哥的死,也不是你的错,别人给的赔偿为什么不要?不拿赔偿金你哥就能复活了吗?”
“难道就因为害怕别人背后说你,就为了所谓的面子,你就放弃赔偿金不成?谁这么干,谁就是煞笔!”
他太能理解项天鹤这个年龄段的少年了,自尊且敏感。但是再自尊,也得吃饭,也得继续生活下去。
最起码,这笔钱能让项天鹤贫困的生活好上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