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事,嘉和可谓是心情大好,笑道:“你那玉芙殿消息闭塞,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跟你说说也无妨。”
嘉和示意永宁附耳过去,小声道:“郑文瑶把宴会办砸了,听说前晚的宴会上,有人往酒里下……那种药。倒不是给皇兄,但让皇兄知道了,皇兄一怒之下派人彻查,郑文瑶难辞其咎,长信殿那边可热闹了。”
郑文瑶将事情办砸,嘉和比谁都高兴,谁让郑文瑶整日净做当她嫂嫂的梦。
皇兄立谁为后,也不能是她郑家的姑娘。
永宁吓得脸色更白了,手不易察觉地颤抖起来,冷汗涔涔,打湿了后背衣裳。
“又不是你,你抖什么?”嘉和感觉永宁有些不对劲,摸到她出汗冰凉的手时惊讶,“哎呦,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病了?”
永宁额上的冷汗越多,苍白没有血色的唇翕动,小声又难为情,“是那个……月信来了。”
嘉和忽然明白她的反常是为何了,难怪刚看见的时候,她的脸色就很不对劲,出了冷汗,手跟冰一样冷凉。
嘉和皱了皱眉,扶着她纠结一阵,“罢了罢了,我今日遇见,就好心一次,把你送回玉芙殿。”
“谢谢。”永宁肚子疼得难受,说话的声音小了些。
嘉和颔首,淡淡嗯一声,欣然接受了她的道谢,随即补充道:“我可不是看着你可怜,只是顺手罢了。”
嘉和扶永宁乘坐她的步辇,改道去了玉芙殿,两人身量小,但乘一辆步辇还是有些拥挤。
永宁惨白着脸虚虚搭着扶手,病恹恹的,都快被嘉和挤得与步辇贴着。嘉和抿抿唇,半晌后往另一边挪了挪,给她腾了一丝空位出来。
她才不要趁着永宁身子不爽利时,欺负弱者。
不过去一趟玉芙殿,时候耽搁了,也不知再去找皇兄时,他忙不忙。她还有事情想问呢。
嘉和看了看捂着肚子虚弱的永宁,忽然问出心中所想,“那夜我离席时,你还在外面,回来的时候发现宴会上谁有些不对劲?”
永宁提心吊胆,手指下意识抓紧衣料,匆匆摇头,“没注意。”
嘉和兴致缺缺,她原也没指望永宁知晓,叹了一口气,既好奇又同情,“也不知道那被害的人是谁?”
太惨了。
嘉和愤愤:“这些个宫婢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连这种不登台面的下作手段都用上了。”
说的是旁人,可话到了永宁耳中,仿佛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羞窘,将头埋低了些,避开嘉和的目光。
嘉和发现永宁发髻的金钗鎏光异彩的,眼前一亮,“诶,你这缠花金钗好看,司珍房什么时候出了新样式?”
这金钗是天子放在含章殿的,也不知道准备送给哪位娘子,宫婢伺候的时候误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