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庆生感觉头有些晕。继而,嘴里打了一个嗝,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味道。庆生有些难受,停下来,抚了抚肚腹,歇息了会儿,又怕果儿等得太久,于是再次起身,摇晃着身体,往夜色里撞去。
到达果儿租房楼下,庆生脚步有些虚。几乎在按下门铃同时,门就开了,好像果儿就候在门边,随时等待门铃响起。庆生推开门,进了楼道,迈步进去时,感觉腿脚有些沉。
好在这是电梯楼,进去后,等了一小会儿,电梯下行,到了一楼,庆生走进去,按了果儿所在的六楼,靠在电梯里,嘴里又泛上一股酸味,那一刻,庆生突然想呕,但他忍住了。
在电梯里呕吐,会被监控拍到,房东倒不能把他怎么样,但到底太丢人了,而且,恐怕会连累果儿。
好在很快到了六楼,庆生从电梯出来,走到果儿出租房前,门没关严,果儿早给他留了一条缝。庆生用手指轻轻一碰,门就开了。他走进去,便跌坐在沙上。
庆生静了静神,双手抹了抹脸,清醒了些,看到桌上摆了几盘菜,热气蒸腾。果儿却不在屋里,厨房里传来声响,仔细听,像在烹饪。庆生想,她还在炒菜,真难为她了。
他想起身去看果儿,但试了几次,又跌落到沙上。于是张嘴,喊了几声,不知声音太小,还是果儿专注于炒菜,反正,她没听到。庆生只好坐在沙上,继续等待。
不过,并没等多久,果儿回到客厅,手里端着一大碗排骨海带汤。把汤放在桌上,果儿走到庆生身边,说道“你喝醉了。”
庆生挥挥手,说“没事,没事,我说过要来,就一定会来,你放心,放心好了。”
果儿没吱声,返身回去,进了洗手间。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只盆子。盆子里有热水,以及一条灰色毛巾。
走到庆生身边,果儿蹲下,放到盆子,又拧干毛巾,帮庆生洗脸。她洗得仔细,不但洗脸,还洗了耳朵、脖子,以及双手。
整个过程,果儿未一言,但从她的动作与神态中,都透露出她对庆生的关心。洗罢脸和手,又泡了一杯茶,请庆生喝了。喝毕,庆生感觉好了许多,言语也利索多了。于是,两人坐定,开始宵夜。
桌上摆了一瓶红酒,还有两个高脚酒杯。原本,果儿觉得这样的夜晚,是应该喝一点红酒的。但见庆生如此模样,便默默把红酒撤了。高脚杯倒留在桌上,里面倒上浓茶,给庆生醒酒。
吃几口菜,谈几天句,果儿不小心说漏了嘴,庆生才知道,她一直在等她,饭都没吃。桌上的菜,是她晚上就准备好的,放凉了,庆生打电话说过来时,她又去厨房里热了,算作他俩的宵夜餐。
果儿如此真心实意,庆生愈愧疚,觉得自己毁约,总归不妥。他端起酒杯,饮完一杯茶,又走过去,自己添满一大杯,回到桌边,果儿问“廖总宴请,一定吃的山珍海味,再吃这些家常小菜,一定没什么味道了吧。”
庆生望一眼果儿,她脸颊上一小撮头,大约在厨房忙碌,沾了水气,或者被汗水濡湿,头紧贴在脸际,很有几分性感。
望了两眼,庆生才开口“再好吃的美味佳肴,也比不上果儿姐姐的做的菜。”
果儿心里欢喜,脸上却摆出不屑的姿势来“嘿,睁眼说瞎话。”
庆生说“才不是呢,我有理由。”
“哦,什么理由。”果儿放下筷子,倾耳细听。
“你身上有香味,在厨房里炒菜,菜里也沾染了清香的味道。有这样的厨艺,再普通的食材,也有了与众不同的味道。”
“快说,嘴巴这么甜,是不是到处招惹女孩子喜欢。”果儿面色泛上一层浅红,追着问庆生。
“我从来就笨嘴笨舌的,哪会讲什么甜言蜜语。”讲到这里,庆生又道,“如果你真觉得我嘴巴甜,那一定是你激了我,你给了我灵感,你身上的体香,在空气凝结成香精,停在我嘴边,我讲出来,就成甜言蜜语了。”
“哼,什么乱七八糟的。”果儿讲着话,一个劲在往庆生碗里搛菜,边搛边说,“就知道欺负我,剩这么多菜,让我一个人苦等。你快吃,快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