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的阵法,先是要在一处设立阵眼,另一处设立连接点。
好比插座板和需要充电的手机一般。
插座板就像是阵眼,需要充电的手机就像是连接点。但唯一不同的是,是阵眼和连接点,是双相传递的关系。
阵眼和接入点连接好之后,会形成一个通道,人就像电流一样通过这个通道传送过去。
如果仇缥缈在这里设立阵眼,还得回来将阵眼拔掉,以免有人误入。
之前就有位渡使前辈,以为是荒郊野岭便放心的将传送阵法阵眼设立在此,而且事后也没有回去将阵眼拔掉。后来前辈在马桶上思考人生的时候,一对野鸳鸯滚到他的面前来,六眼相对,这种事情非尴尬两字可以概括。
所以说每一条规则的背后是前辈的血泪教训。
所以说仇缥缈还得步行回去,当然还是第二种选择就是像尉迟瑾禾那般,直接划破虚空离开,可是仇缥缈她还没有那等实力,真心羡慕了。
所以说为什么不把她一起带走?
离谱!
祁苏坐在树上,望着圆月,右手在空中一滑,一杯泛着热气的茶杯便出现在他手中。
他极少出冥界,来到人间。
今日为何是一个例外,许是因为一个荒诞的梦。
梦里指引他来到一处当地人称为精神病院的养老院,刚迈进去,院中有一人扭头看向他,然后兴奋的跳了起来,指着他说,大喜大喜啊!
而后,那位看似癫狂的人跑他身边来,绕着他走了一圈又一圈,这时,他的兴奋消减了不少,表情越来越一言难尽。
祁苏不由问道:“先生可是瞧出了什么?”
瘦的跟个杆似的男人,故作深沉的开口道:“奇怪,太奇怪了。”
“这是何意。”
“你会遇到一个人给你带来希望,但是好像,又会是空欢喜一场。”
“镜花水月啊!”
男子伸出手指,几根手指交替着在大拇指上点了点,“这样吧,后天,大约凌晨一两点这样,你去隆昌山上试试。”
“必然有所得。”
祁苏叹了口气,轻抿一口茶水。
但凡是跟她有关的消息,不管信或者不信,他都会试一试。
反正最差的结果不过是再空欢喜一场而已。
他视线往下一瞥,是先前那位骂他流氓的少女,边踢着脚下的石头,嘴里边嘟嘟囔囔的。
祁苏若有所思的将茶杯一晃,好像帮助一个回不了家的小孩,似乎也还不错。
念此,他手一挥,玉箫从他身旁飞了出去。
仇缥缈正在心里骂人,看见先前打过她手腕的玉箫出现在眼前,她不禁脖子一缩,往四处张望。
玉箫一绕,在空中开辟出一条通道。
“这是?”
“送你回家。”
仇缥缈脸色有些不自然,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谢谢啦!”
她也不知道他在哪个方向,就每个方向都摆了摆手,“再见。”
然后踏入通道,通道逐渐闭合,祁苏微微一笑,将茶杯收了回去。衣袍一甩,手垫在脑后,躺在树枝上望着天空。
真的已经很久了,久到快要想不起来你的模样了。
他甚至曾经无数次在心中祈求神明。
可是身为神明的她,早已经消失了万年之前。
夜很寂静,足够一人的思念如同星河,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