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男人骨架很大,却苍白瘦弱,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消瘦的脸颊颧骨高耸,眼眶深陷,看来平日里受了不少折磨。
但是,平日里压抑不住的咳嗽气喘声,此刻已经消失不见,男人脸上平静祥和,没有那种要把心肝肺都刻出来的那种痛苦。
“连翘,当归,爹吃了神像大人给的药能顺气了!”
长长的一句话说出来,虽然虚弱无力,却好歹一句话说完整了。
连翘和当归跪在他爹脚边喜极而泣,林婶子不停的抹泪。
面对林婶子一家热闹高兴的场面,叶黎悄悄的退了出去。
姜氏跟着叶黎和阿初回到隔壁厢房,才关上门,阿初就猛地扑过来。
“姐姐,窝好想你啊。”
阿初依偎在叶黎怀里,孺慕的看着她。
若是忽略他嘴里包的满满的桂花糖糕,连说话都极为困难,叶黎觉得他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小馋猫,你这都是吃了第几块了,也不怕晚上吃多了牙疼?”
“不怕不怕,姐姐,你好厉害,阿初要和姐姐一样厉害。”
在小小的阿初眼里,姐姐就是那无所不能的神像。
“好好好,姐姐等着阿初变得更厉害,小馋猫,快点去洗漱,该睡觉了。”
阿初狼吞虎咽的吃下嘴里的糕点,听话的去接水洗漱。
姜氏哄睡了阿初,这才和叶黎坐在床上说话。
“娘,你看这是什么?”
叶黎掏出那几份户籍文书,献宝似的放在姜氏面前。
姜氏打开看了几眼,她是识字的,叶黎也知道。
但是她并没有预料之中的欢喜,只是一脸焦急的上下打量着叶黎。
“阿黎,你做什么了,遇到什么人了,有没有人逼迫你做什么事了?”
被姜氏如连珠炮似的询问,叶黎傻眼了,怎么姜氏不高兴?
“娘,我没事,有了户籍,咱们以后就是正大光明的良民了,你怎么不高兴?”
姜氏抹了一把泪,却不敢哭出声音,她们还在林婶子的家,别人欢天喜地,她们在这期期艾艾,这算什么?
“这户籍文书哪里有那么容易得来的,你这傻孩子,究竟是做了什么?你想让娘担心死吗?”
姜氏害怕死了,一颗心七上八下,她怕叶黎被人骗,怕叶黎不知道轻重答应了别人做坏事。
叶黎拿出手帕替姜氏擦了眼角的泪:“娘,这是我帮了人家的忙,人家给的回礼,你别担心,是知府大人亲自送来的。”
姜氏闻言半信半疑:“你能给人家帮什么忙?人家那么大一个官,怎么就需要你一个小姑娘帮忙了?”
“娘,你忘了,我有爹啊。”
“看,这是什么?”叶黎随意的掏出一座精致的琉璃盏,在灯光的照耀下,琉璃盏熠熠生辉,反射出夺目的光环。
“好美的东西,这和你帮人家有什么关系?”
“那人是定国公世子,急需琉璃碗,我就让爹送过来了,用他急需的东西换他帮我们找个身份户籍,不是各取所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