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他当年死的真相是什么?”傅泽睿端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
余慈厉声呵斥,“什么他死的真相,他是你父亲。”
傅泽睿早已经习惯他母亲只有面对任何有关他父亲的事才会有情绪,才会在意。
“他是我父亲,但他从没做过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我的出生他不同意,我的存在他忽视,他的生活从不允许我的出现,母亲,这算是我的父亲吗?”
“傅泽睿,你胡说什么?”余慈抬手把桌上的杯子扫落在地上,茶水洒落一地,昂贵的地毯湿了,无人在意。……
“傅泽睿,你胡说什么?”余慈抬手把桌上的杯子扫落在地上,茶水洒落一地,昂贵的地毯湿了,无人在意。
傅泽睿无惧,“母亲,这么多年你累吗?值得吗?”
轻轻一句话如利剑一般深深刺痛余慈的心,她情绪有点失控,提高声线,“你不懂,你不懂,他是爱我们的,是爱我的,我做的一切都值得。”
傅泽睿把茶喝光,甘苦的茶水此刻只剩下苦涩在他口腔里,却让他更清醒,“我不是不懂,而是你不肯接受事实,母亲,二十多年了,该放下了。”
“事实就是冷言害死你父亲,我找冷言乃至冷家报仇是天经地义。”余慈面容狰狞。
“是冷言害死他吗?不是他自己去找冷言麻烦?不是他自己用命去拼吗?”
傅泽睿一个个询问都在击打着余慈的心,鲜血淋漓,可越是如此她眼底透出的决心越是坚决,低吼,“傅泽睿,你要记住你是傅家人,为你父亲报仇雪恨是你该做的事,也是你一生必做的使命,你必须手刃仇人。”
“我不是傅家人,他从未承认过,母亲,别自欺欺人,他还在的时候我叫余泽睿,傅家从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他的死怨不得冷言,是他自己用了强化剂。”
傅泽睿其实早让人去查他父亲傅子闻,不久前查到,但他没看,是刚才回来才看完。
查到的资料不详细,但已经足够了。
傅家和冷家商战没有对错,向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而他父亲傅子闻用人做实验,只为了自己的私欲,最后他用了失败的实验成果,确实如冷一沁所说,自掘坟墓。
傅泽睿上前在余慈跟前蹲下,双手握着她的左手,祈求道,“母亲,当年傅家尚且是四家家族之一都不是冷家的对手,更何况我们,该放下了,你还大半辈子,我们走吧,我小时候你不是告诉我,你喜欢大海,我们去找个靠海的城市,这些年我赚了不少,足够我们生活无忧。”
“不,我喜欢的大海是有你父亲陪着去看的大海,没有了你父亲,我哪都不想去。”余慈反抓傅泽睿的手,双目泛红,激动道,“阿睿,整个冷家我们对付不了,但现在冷一沁自己送上门,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冷一沁是冷言的掌上明珠,杀了她,冷家也会破碎,也能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事成之后我们就走,去哪都可以,妈给你找个好妻子,为傅家开枝散叶。”
余慈越说越激动,眼底的癫狂,仿佛已经成功复仇。
傅泽睿的手都被捏红了,他不是感觉不到疼,而是更心疼他母亲,也是满满的无力感,哪怕复仇后她想的还是傅家。
他错了,他以为这些年任由他母亲去做,也许能化解她心中的恨意一二,她除了养精蓄锐也没有其他动静,他时不时劝说她,他幻想着有朝一日她能放下仇恨。
但只是他的幻想。
他母亲的仇恨比他想象中要深得多,就算这次不是冷一沁来了,有朝一日她也会主动找上冷家。
“李叔也被抓了,我们还能怎么做?”
傅泽睿是那么无力灰败。
冷一沁说得对,他劝不了他母亲,可他能怎么办,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余慈却以为儿子终于肯和她站在统一战线上,狰狞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阿睿,我还有最后一个秘密武器。”
傅泽睿立马反应过来,“生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