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煜安到底还是年轻,脸皮薄,被谢荷兰抱着腿又踢不开,镇医院来来往往的病人护土视线集中过来,还是让他气得涨红了脸。
现在来说一家人,当年霸占了他外公留给他的全部遗产,不给他和谢小倩饭吃,如果不是他能上工赚工分,早就被她活生生饿死了!
“你滚开!”他气得声音嘶哑。
“我不!你不让我去见舒知青,我就不放手!”
谢煜安也知道谢荷兰是个泼妇,此刻路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他一张脸黑得跟碳似的。
她是根本不嫌丢人!
谢煜安是不可能让王家人去见舒倾遥的。
只是再不赶走谢荷兰,舒倾遥的面要坨了。
就在他跟谢荷兰拉扯的时候,一直等不到谢煜安回来的舒倾遥,从病房里走出来了。
因为她精神受了**,大队长靳壮特意给她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让她好好休息,还帮谢煜安也请了假,不算旷工,工分照样日结,算是给足了舒倾遥的待遇。
舒倾遥也明白他的意思。
靳壮是希望她能通融一下,别上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过舒倾遥心里有别的计较。
“谢煜安。”
穿着病服的舒倾遥披散着头发站在过道里,喊了谢煜安一声。
谢荷兰听到声音,抬起头,见到了舒倾遥,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舒知青,求你放过我儿子一命吧!”
谢煜安走过来,站在舒倾遥面前,略带警惕的看着谢荷兰。
舒倾遥淡淡道:“外面人多日杂,先进房间再说吧。”
谢煜安意外地看了舒倾遥一眼。
谢荷兰听到舒倾遥的话,心里一喜,急忙道:“行行行,先去房间里,先去房间里!”
舒倾遥看着地上放着的滋补品,“把东西也提进来吧。”
……
谢荷兰拎着大包小包,跟着舒倾遥进了病房。
她看着舒倾遥平静的表情,心里莫名有些忐忑。
病房不大,只有一张单人床,床边有一张小小的行军床,是谢煜安这几天照顾舒倾遥,特意向医院借的。
窗户开着通风,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只红色的热水瓶,白色的搪瓷杯还冒着滋滋的热气,散发着麦乳精香甜的气息。
舒倾遥走过去躺回了病床上,盖上了被子,对谢荷兰道:“先把门关上。”
谢荷兰小心翼翼关了门,看着舒倾遥,“舒知青……”
“你儿子做了什么事,你应该清楚吧?”
“对不起,对不起,舒知青,我儿子还小,才犯浑,你大人有大量,放过他一马,我带回来会好好管教他的。”
舒倾遥端起搪瓷杯,眯着眼缓缓喝了一日,"你的意思是,他对我做的事,就这样一笔勾销了?”
谢荷兰也不是傻子,听到舒倾遥话里话外的意思,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能有回旋的余地,那一切都好商量。
“……舒知青,是想要什么?”
舒倾遥慢吞吞地喝着麦乳精。
这个年代,对男女之间的事管得很严,女孩子如果被谁占便宜了,那可是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