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阳台,就能感受到一点凉意,不明显。
在已经有了蚊虫的季节,它们总是绕着人飞,以至于这点凉意最后也被恼人的嗡嗡声给磨没了。
沈淮年懒洋洋地倚靠在栏杆上,耷拉着眼睫。
薄唇微抿,神情忽然严肃,似乎是在思考着如何徐徐诱之。
数分钟后,他再次打字。
问时初:“那……有困意吗?”
在直接抛出“失眠”后的较为体恤温柔的问话。
时初非常实诚地点点头。
点完,才意识到对方看不见,不免有些羞赧。
她,“困的。”
“困倦”和“失眠”并不矛盾。
眸色沉沉,却似有流光划过。
沈淮年似乎有点遗憾,“啊,那要怎么办?”
“要怎么办才能把你哄睡着?”
看似句句温柔,却是步步紧逼。
时初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
她想说不用哄。
她想说没什么的一直都是这样过过来的。
可是话到嘴边,又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像被人扼制住了喉咙,除了说不出话来,就只剩下痒。
干燥,口渴,心痒。
最后,时初还是婉拒,“没,没事的。”
“我自己再神游会儿,就睡了。”自欺欺人,主要也是不想麻烦别人。
可是,没有想到,她的回复像是被沈淮年自动屏蔽了一样。
沈淮年抬手轻轻摩挲了下巴,想着这会儿再语音电话过去也不好,时间点不对,现在是真有可能打扰她同宿舍的室友的就寝了,时初那个性子,不能让她为难。
只能退而求其次。
语音就行。
但还是要先打个预防针。
沈淮年:我知道怎么哄了。
沈淮年:给你唱首歌吧。
三十秒后。
一条长长的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