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认认真真地把整场从头到尾都听完了倒也还能实打实地开诚布公地夸赞几句。
可问题是,她是从头到尾睡下来的……非常的,不礼貌。
葱白的手指磕在手机边沿,颤啊颤,颤啊颤。
不多时,她抬起胳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眉头暗锁,难堪之余,可左右为难了。
要不然,还是实话实说吧。
可是实话实说,沈淮年他会不会生气?
啊,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
抱住小脑袋,自我惭悔地倒进枕头里敲敲敲。
屏幕暗了。
被这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情绪干扰着,时初急得眼圈泛红,思前想后,慎重考虑,还是选择了善意的谎言。
她划亮屏幕,对着字母键盘戳戳戳戳戳。
时初:……特别棒。
有点不好意思地闭了闭眼,手指抠抠掌心肉。
刺痛袭来,笃定的字眼,也不知道是要催眠沈淮年还是催眠自己。
时初:真的。
时初:真的很好。
停顿两秒,有光在脑海一闪而过,她记起了自己在入睡前的自言自语。
于是,时初:很稳,看起来也不,不紧张。
结束,右手不自觉地握拳,须臾,又松开,搓了搓脸颊。
慢悠悠地,轻轻缓缓地舒出一口气。
悬浮在心脏上方随时可能让她窒息的那块大石头可算是平平安安的着了地。
时初抿了抿唇,忍不住去想,这段评价……
沈淮年他,应该会满意的吧?
绿叶藏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并将其悄悄递进窗台。
古旧的木窗似乎染上了湿意。
指腹触碰时能够感受到从它那边传过来冰凉感。
似乎在提醒着早起的人“一日之计在于晨”。
声台形表等,每日都要练。
于他们播音主持而言,前两者尤其重要。
沈淮年复习完“必修课”,从窗台处走回,捞过书桌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