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叶子们欢快地随风摇曳,倒是把它们给抖出来了。
沾湿了路过的学生们的肩膀。
沈淮年没有想到会那么快地再次遇见时初。
一开始就一直站在公告栏前,时不时地抬头瞥一眼,瞥过后,又迅速垂下脑袋,站在那儿焦急地来回踱步,绷着小脸非常严肃地在碎碎念。
也不知道是在念叨些什么。
几分钟后,她肃穆的表情彻底崩塌,恋恋不舍地最后瞄了一眼公告栏后,垂头丧气地离开。
那纤细笔直的腿似乎被绑上了千斤坠。
走地慢悠悠的,像懒洋洋的蜗牛。
直到拐角林荫道,她才疾步前行。
只是,也不知道看路。
但即便如此,也能够非常准确地躲开行人。
一路畅通无阻,没出“交通事故”。
沈淮年眼底染了浅浅淡淡的笑意,勾起唇,悠哉悠哉地跟在时初身后。
隔着几步远的安全距离。
默默地护送着她。
他总觉得,这种不看路的“横冲直撞”相当危险。
果然……
时初能非常敏感地捕捉到行人的动态并成功地避开他们,这是她长久以来训练出来的本能,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还可以去感知没有呼吸没有生命的物体。
林荫道的石子路慢慢由窄变宽。
快到出口时,出现学校内最不合理但却在夜晚十分实用的设计,延伸的边际多出一盏路灯当了拦路虎。
白漆刷起的杆子,笔挺挺地立在那儿。
时初一直靠边走着,能多靠边就有多靠边。
乌漆漆的眼眸只注意自己的脚尖,等视线范围内出现了路灯杆时,她的小碎步因为惯性作用,就要刹不住车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就要撞上了。
保佑不被别人看到,就让她悄悄地出糗吧。
时初条件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知道不可能有补救措施后戚戚然地接受撞上的结果。
“咚”一声。
并没有。
额头忽然触碰到了软物,类似掌心。
下一秒,一股几乎不容抗拒的后作用力将她往后带。
时初被带地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