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锣鼓喧天声,花轿渐渐远去,徐宁收拾收拾也准备回家了,诚意伯还想留她用?饭,徐宁以精神不济为由回绝了,王氏则从头?至尾未发一语。
诚意伯还不知三丫头?与老妻为了六百两闹得不对付,只当她仍惦记着?王珂。唉,真是孽缘,到头?来三丫头?抢了大丫头?的,二丫头?又?抢了三丫头?的,就?没一桩称心如意?
只盼三丫头?长点记性?,别在静王跟前流露出来,男人吃起醋可也是不好哄的。
诚意伯便不强留了,随意塞了两把?喜糖就?命送客。
徐宁随手剥出一枚放在嘴里慢慢含化,偏硬质的糖果,里头?加了松瓤与蜂蜜,甜而不腻。
她没问身边人要不要,看他一口洁白如大理石的牙齿,可见?生活十分自律,温妃肯定连零嘴都不许他吃的。
哪知唇上忽然一凉,旋即便感觉齿缝间空空荡荡,奇怪,她的糖呢?
徐宁立刻朝对面望去,却见?齐恒还是那副死气沉沉模样,只腮帮子一下一下动着?——他好像不懂如何含食,正在尝试将?其嚼碎。
徐宁:……太过分了!
先前抢她碗里的也就?忍了,现在居然还上虎口夺食,要不要这?么霸道?
第047章干活
罪证快要被消灭,徐宁无力抢回,只?得罢了。
暗暗诅咒他生蛀牙,疼不死你。
怎料齐恒精明得很,吃完了那颗糖,便取出茶壶漱口,一板一眼十?分小心,可见他对?自个儿的?身子极其?注意——徐宁的?阴谋注定不能得逞。
见妻子满脸哀怨望着他,齐恒将?茶壶向?她推了推,想是渴了?
徐宁当然没拒绝,别到头?来自个儿生起蛀牙才倒霉呢,这时候可没有牙医帮她根管治疗。
茶水里似乎加了桂花和丁香,余香满口,越发让徐宁觉得这位是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可怎么沾了她口水的?倒不嫌弃了?
徐宁不认为方才那是个吻,蜻蜓点?水似的?,一下子就结束了,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哪有人搞突然袭击?
看?来是等她先尝尝味道,就好像以前帮他试菜一样,徐宁如此想着,略略心安。
干坐着不像话,徐宁便提起那会子徐馨的?要求,在她看?来自己做得很对?,静王注重声名,她当然得为他杜绝一切流言蜚语,莫说大姐姐了,即便便宜爹亲自开?口也不行。
怎料齐恒的?反应却出乎意料,“你若想帮忙,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他只?知这文先生是三姐妹恩师,料想徐宁从他身上获益匪浅,看?谈吐举止便知了,哪个能天生习来?
有这层关系,稍稍周济些也应当,且适才徐家一番闲叙,齐恒对?文思远的?印象并不坏,他本就没多少门户之见,何谈耻与连襟为伍,听其?自报家门,文家早先也是诗礼人家,近些年才渐趋没落,不失为可以栽培的?好苗子。
徐宁并不怀疑文思远的?能力,只?因此人心计深沉,多少有些提防。当然,她不会刻意阻挠文思远晋身仕途,只?是不能在自家开?这个口子罢了。
但她又不能对?齐恒讲述以前恩怨,为了一个王珂都近乎闹得天翻地覆,若知道文思远曾追求过她那还得了?
徐宁道:“我是为殿下千古名声思虑,不愿您落个拉帮结派的?污名。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希望徐家更胜一层楼,可我能侍奉殿下身侧已然三生有幸,实在不敢妄求别的?,叫人说我恬不知耻攀附皇恩,还望您如之前一般待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半真半假,却是揣摩了齐恒的?心意说的?,入情入理。
齐恒望着楚楚动人的?小妻子,忍不住俯身而下,轻轻附在那两片双唇上。
——这回才是真正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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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馨在徐宁处碰了个软钉子,路上便没好气,活像人欠了她三百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