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用了整夜的时间,林赋才将体内的魔气逼出,虽然还有残余,但暂时造不成影响,以后慢慢将其彻底逼出即可。
她睁开眼,外面天色已微亮,柔和温暖的阳光照入,雪地折射的白光将屋内映照得亮堂堂的。
林赋起身,从床上下来,拉开门走进顾倾澜的房间,只见祭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听见她推门进来的动静,猛地睁眼,现是她后又趴了下去。
“魔气都逼出来了?”祭月打了打哈欠,趴在桌子上嘟囔地问。
林赋没有告诉他,自己体内还有魔气残留,只道:“嗯,已经没事了。”
走至顾倾澜床边,女子还在闭目沉睡,面色苍白如玉,趴着的祭月低声道:“她一直没有醒,但是也没有别的异常,只是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林赋的指尖搭在顾倾澜的腕间,片刻后移开,将对方的手放入被褥中,“她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倾澜姑娘快醒了,之后说话小心一些。”
“我倒是没问题。”祭月揉了揉眼睛,还是从桌子上起来了,倒了杯冷茶醒神,“叶尘昨夜在屋后待了整夜,也不知道他待会能不能控制情绪。”
林赋看了看床榻上的顾倾澜,起身朝屋后走去,“我去看看他。”
事情已至此,叶尘总要做出决定,之后如何处理他与顾倾澜之间的事情,还有水月村的阵法。
推开屋后的门,浓郁的酒香钻入了林赋的鼻中,她鼻子微动了动,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上回喝过缥缈醉后,她就好些天没有饮酒了。
叶尘半靠着屋后的大树,一坛缥缈醉挨着他,酒坛上还带着泥土,是昨日挖出来的那坛酒,而在叶尘脚边,散落着五六个空酒坛,他手中还拎着一个,仰头饮尽,清亮的酒液顺着下颌滑落。
听见动静,叶尘边将空的酒坛“哐当”一声扔到旁边,边循声望去,“林仙长。”
“你做好决定了吗?”林赋走近,垂眸看向树下的书妖,阵法必须破除,倘若没法破除,她只能逼叶尘做出选择,令阵法自行消散。
不论叶尘犯下这一切的出点是什么,他并不无辜。
叶尘晃了晃脑袋,扶着树干站起,唇边泛起苦涩,“倾澜说,如果我死了,她独活没有意义,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
书妖的目光怔然,“我会陪倾澜度过最后的几日,然后陪她一起离开,我死了后,阵法会自行消散,林仙长不必担心。”
“好。”林赋本想离开,这里酒香浓郁,她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奈何仅剩的那坛缥缈醉是顾倾澜亲手埋下的,意义非凡,总不能将那坛酒顺走。
转身时,鞋子蹭过地上散乱的酒坛,林赋顿住脚步,微叹地道:“这几日如果有需要,我们都可以帮忙。”
“谢谢。”叶尘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我……”
正等着书妖下文的林赋忽然没有再听见声音,抬起头,现顾倾澜站在不远处,“倾澜姑娘,你醒了?”
“嗯,昨日我昏迷后,麻烦林姑娘了。”顾倾澜温柔地笑笑,只是当她看见地上散落的酒坛时,目光迟疑地看向衣服凌乱甚至称得上狼狈的叶尘,“叶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就是……”叶尘神色有些慌乱无措,看看地上的酒坛,又小心地望着顾倾澜,“就是不小心喝多了点酒。”
叶尘的语气小心翼翼,视线屡屡觑向顾倾澜,害怕顾倾澜会因此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