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宁也发现了,这马车就只是外形都瞧着奢侈了不少,想来内里的装饰也是不一般。
常山拱手道,“五姑娘,这是老夫人安排的,不用觉得负担,周家的马车一会就跟在后面,不会有事的。”
周怀宁轻点下头,又习惯的跟徐降行礼,可想到他刚刚说的话,也就没动,“徐大人,告辞。”
徐降站在她身旁目光温和的看着她,颔首。
周怀宁才准备踩着矮凳上去,不知怎么的没踩稳,下一瞬间就被人拦腰扶着,身后人有力的胳膊,以及□□的胸背,她赶紧手足无措的站稳,都有些恍惚。
玉竹刚刚都没反应过来,眼看着自家姑娘站好,赶紧上前小心的扶着胳膊送上马车。
周怀宁坐下才觉得自己的心跳快的严重。
玉竹也跟着坐了进来,她手摸着下面垫着的好像是绒毛,又软又暖和,还很宽敞,是比她们自家的要好很多。
周怀宁心绪不宁,就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纤长的手指挑开帘门,紧接着是个描金雕漆木盒。
玉竹忙接了过来。
周怀宁没听到他说什么,马车就缓慢的启程了。
玉竹把盒子递到自家姑娘面前,“徐大人送的,姑娘,你快打开看看。”
周怀宁伸手打开,里面是一支金镶宝簪子,细长的簪脚,上面的蝴蝶栩栩如生,金丝打造的长须,做功实在精巧。
玉竹看着这只簪子真美,整只蝴蝶像是展翅高飞,上面蝴蝶翅膀上的纹路都十分清晰。
周怀宁细细抚摸过,抿嘴笑笑,“不知道是哪里寻来的。”
玉竹看着姑娘只觉得这门亲事实在是太值得了,未来姑爷对姑娘是真的好,她原本还觉得姑爷知道姑娘在周府不受重视,会不会也欺负她没人依靠。
“姑娘,姑爷真的是个好人。”
周怀宁低头看着木盒,把金簪正准备放进去,又发现下面似乎有一层夹层,她打开里面是一张纸。
玉竹接过盒子,让姑娘打开纸张。
字朴茂工稳,瘦劲清峻,只上面只有诗经中的一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周怀宁自然知道下面一句是什么,忙把纸张迭起又全部放回到木盒的夹层中,也不知是何时准备写好的。
从东四街到北城,她下了马车到家,就去了立雪堂,瞧着老夫人精神不济,正要找话去搪塞过去,谁知老夫人竟然连沈家一字都没多问,就让她回了江蓠院,她还觉得有些奇怪。
老夫人看着周怀宁离去,靠在大炕的引枕上,才深吸了口气。
“你瞧瞧,这周怀宁倒是有了靠山,徐家竟然这么看重她。”
郑嬷嬷也觉得心惊,早在半个时辰之前,就有徐府的人来过,特来回禀的就是沈家事,说是徐降的意思,沈家的事本不大,若是再在中间乱出手帮忙,那不大也会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就不好收手,且不要再劳烦他的新妇。
这番话多是威胁外加护着周怀宁。
老夫人也是无奈,即使徐家人不来,她也并不敢打压周怀宁,今日非同往日。
三月份周海宁出阁,陈大夫人哭的像是个泪人,就连平日里再跟大女儿不合的大老爷都掉了眼泪,眼瞅着自此姑娘就成了他家妇。
周怀宁是在她三日归宁后才又见到她,看起来像是和睦,新婚燕尔,她闷在家中。
四月份,天热了起来,大舅母从冀州赶来,这次是特意送来外家额外送来的陪嫁,整整一页的单子。
立雪堂只是知晓了此事,但也不敢过问,更不用说那些东西,全部都搬进了江蓠院周怀宁自己个的库房。
老夫人在烦恼自己娘家的事情,大儿子来说,本不是大事,也就只得了圣上的狠狠斥责,可就是这斥责,怕是五年内回京无望,但越想越觉得奇怪,其实这事并不大,若是当初徐降能稍微抬一下手也就遮掩过去了,可徐降偏偏抓住,她就是在气恼。
郑嬷嬷扶着她刚刚从园中回来,坐在大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