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武林,誰人不知魔教之中千機教最大,若是教主幹點壞事都要被手下人有微詞,傳出去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薛長老原本也只是想藉此事殺一殺江雪瀾的威風,沒想到聞人語敢這麼跟他說話。
以他的身份資歷,自然不好在眾人面前與一個黃毛丫頭吵起來。
見他要發作,江雪瀾目光一動,似笑非笑地看向薛長老,給他台階下:「薛長老,聞人護法向來直言直語,還請擔待。」
他明明早就可以制止聞人語,卻讓聞人語把話全說完了,分明是故意而為。
薛長老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只能將這啞巴虧生生咽下。他扯了扯嘴角:「教主說的是,老朽方才的話也有些欠妥,還望教主恕罪。」
「無妨。」
江雪瀾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看向其餘長老:「其他長老呢?還有話要說嗎。」
幾位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不太想得罪薛長老,更不敢與江雪瀾有什麼不愉快,於是便跳開這件事不提,一同商討了些教中的其他事宜。
打發走各位長老,江雪瀾信步去往6宛居住的院子。
夜間風冷,6宛不在屋子裡待著,跑到屋外點了燈,坐在石桌前磨著什麼東西。
他拿著藥杵在石臼中研磨,一截手腕和細長的手露在袖子外,指尖略微泛紅。
在桌上還擺放著許多工具,大概是6宛托聞人語去尋來的。
江雪瀾拿起一塊小竹片,挑了點6宛研磨出的粉末,放在鼻尖輕嗅,覺得這粉末異常的香:「這是什麼?」
6宛轉動著手中藥杵,頭也不抬,冷漠道:「毒藥。」
江雪瀾笑了笑,知道他還在為不放他走的事生氣。隨手將竹條丟回桌上,脫下自己的外衫往他肩上披,溫聲道:「外面多冷,為何不到房中去。」
他從後面抱住6宛,用鼻尖輕輕蹭了蹭6宛的頭髮。
6宛的頭髮又黑又柔,綢緞一般,十分漂亮。而且他發上一直有一股很清淡的香味,聞起來令人心曠神怡,江雪瀾很是喜歡。
他隔著自己的衣服抱住6宛,將自己的手覆到6宛手背上,壓著他的手幫他磨起藥來。
不知6宛在外面磨了多久,手背都是冰的,江雪瀾的手覆上去時他仿佛被燙到了一般,有些不受控制地瑟縮了一下。
「如月,往後這種事你找下人來做就可以了,你看你的手都冰了。」
6宛原本是不想理他的,但他都貼到自己身上來了,只好說:「你離我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