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辽放下稻种,站在田埂上舒舒服服吹着风远眺,旁边的廉长林已经脱了鞋挽上裤脚,拿着农具走进秧田。
秧田李家自己用了大半,耕垄之间隔开距离弄了几个稻草人防止鸟雀过来啄食。
秧田犁好后很平整,撒稻种的田垄要先堆高出来避免下雨淹了稻种。
廉长林以前的身体比现在还差,没有机会干这些活,廉母病重那年是李家帮忙撒的稻种,之后就是他跟着原主出来劳作。
现在拿着木锄堆田垄,动作不是很熟练,蒋辽站着看了一阵也脱鞋走下去。
太阳完全出来后,几条田垄也被他们全熟了出来。
撒稻种后要再铺盖一层泥,不能过厚也不能太薄,经验老道的农民拿着小农具来弄不会太费功夫。
廉长林没多少经验,稻种撒完担心淤泥铺的太厚影响出苗,只能用手堆上淤泥慢慢摊平覆盖,厚了削浅薄了加深。
古代条件落后,耕种都是靠人费时费力来完成,蒋辽知道具体步骤倒不知道会这么麻烦。
他对耕种这方面的理论知识不缺,但确实没有什么实际操作的经历,一开始弄出的成果并没比廉长林好多少。
剩下的地看着不大,这样慢慢来弄还是很费时间的。
太阳照的越来越烈,身侧往西北延伸出去的影子越渐缩短,蒋辽直起腰放松了一下,看向旁边自己顾一条田垄的廉长林。
还不知疲倦地弯着腰忙活,衣服和裤腿上溅的到处是淤泥。
要铺的地只剩下一小半,铺完最后要撒上沤肥,蒋辽走出去蹲到田埂间的河渠洗手,洗完手走回去拿竹筒喝水。
廉长林在前面侧对着他,手里的动作明显比开始慢了很多,弄完一处往旁边抬步继续,脚步很重挪得缓慢。
蒋辽喝完水弯腰放竹筒回去,起来前顺手拿起旁边廉长林的竹筒,把他喊过来。
廉长林弯腰久了站直起来,脑袋突然重得有些发晕,他站着缓了缓才走过去。
“先喝点水。”蒋辽把竹筒给他。
廉长林晒得额头都是汗顺着鬓角滑下,脸上也蹭到了些泥点,他伸手去接竹筒,看到自己手上都是淤泥又收回了手。
洗手的河渠不远,走过去要经过三个水田,双脚深陷在泥地里,廉长林不太想动作,想回去弄完最后的地撒上沤肥。
蒋辽看出他的打算,见他嘴唇发干,索性打开竹筒帮他拿着让他喝。
竹筒里微动的水在光线下照得晃了晃眼,廉长林看着里面的清水,才发觉喉咙干涩的厉害,他走近过去就着蒋辽的手喝水。
蒋辽站在田埂上,这样对立站着廉长林才到他肩膀处,不知是他喂水喂得糙还是廉长林喝得急,喝了两口就呛到了猛地偏开头咳嗽。
竹筒倾出的水瞬间湿了他的衣领和门襟,廉长林咳得脖子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蒋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