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就這麼巧,葉簌簌也在此刻,打了個噴嚏,很顯然也被凍著了。
常衡手裡的道袍,也因此沒有披下去。他看了眼小臉青紫,貼著火堆,恨不得鑽進去的孟梨,又看了眼楚楚可憐的葉簌簌,有些猶豫。
一個還在生病,一個是姑娘家,似乎給誰都不公平。
「我沒關係的,道長。」孟梨和小系統排排坐,一起烤爪爪,「我真的沒有他們說的那樣嬌氣。」他不想讓道長覺得他矯揉造作。
而且,道長剛剛猶豫了,這就說明,他心裡的天平已經向葉簌簌傾斜了,就算最後道袍披在了孟梨身上,可道長的心,依舊時刻系在葉簌簌身上。
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給葉簌簌。
「那好。」常衡也沒多言,將道袍遞給了葉簌簌,還勸她一起坐下來。
三人圍在一起烤火,葉簌簌好像有什麼心事,低著頭不言不語的。
道長在打坐,孟梨則是咳嗽個不停,可能是他咳得太狠了,葉簌簌還是忍不住抬起頭來,滿臉關切地問:「你怎麼樣了?本來都快好了,現在又淋了雨,要是在山裡發起燒來,可就麻煩了。」
孟梨暫且沒發燒,只是嗓子一直不太舒服,他搖了搖頭,表示沒事,想了想,又說了聲謝謝。
葉簌簌一愣,隨即抿了抿唇,她還是忍不住問:「你真拿了人家的雞蛋?」
她說的是拿,而不是偷,這讓孟梨心裡好受多了。
孟梨道:「真不是我拿的,我可以發毒誓。」他記得,古人很忌諱發誓的。
「我當然信你,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人!」葉簌簌像是鬆了口氣,衝著孟梨笑了笑,話一下子就說開了,氣氛也活躍了不少。
「你還生著病,誰讓你冒雨出來找我了,你也不帶把傘。」
孟梨心想,那我也得有傘拿啊,他默默填柴火,望著明火,道:「你沒事就太好了,深更半夜的,你一個小姑娘,怎麼可以往山上跑,要是遇見危險怎麼辦?」
常衡也道:「是啊,葉姑娘,實不相瞞,方才貧道來時,就隱隱嗅到了妖氣。」
「妖氣……?我倒是沒察覺,是什麼妖啊?」葉簌簌來了興致,二人就當著孟梨的面,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聊了起來。
他倆好像特別投緣,光是這麼個小小的話題,都能扯好多東西出來。
更巧合的是,葉簌簌自認為才被狐狸精坑騙過,現在恨狐狸精恨得咬牙切齒,正好跟道長不謀而合。
雙方聊著聊著,又開始以如何野外降妖,遇見妖物傷人了,又要如何救人,由此引申了十幾個話題。葉簌簌能言善道,天南地北胡侃起來,那叫一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道長總是面帶微笑,很耐心地解答她的問題。
孟梨也想參與進去,可怎麼也插不上話,呆頭鵝一樣,一時看看道長,一時又看看葉簌簌,最終只能默默往面前的火堆里添柴,肚子餓得咕咕亂叫。
看得小系統急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