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淮淮。」傅識均緊緊抱著他,齒尖陷進了肩頭,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是個罪人,淮淮,只要你好起來,你想殺了我都可以,好不好?淮淮。」傅識均拍了拍他的後背,「我替你報仇,淮淮。」
宋清淮鬆開了牙齒,他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液,「你知道兇手?」
「你不要管這件事,淮淮,你現在身體太虛弱了,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把這件事交給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傅識均摸了摸他的後頸。
宋清淮定定看著他,什麼也沒說,慢吞吞地躺回床上,拉起被子。
傅識均一直沒離開,肩膀上的傷口浸透了衣服,他卻恍若未覺。
「淮淮,你還有我,我永遠是你的家人。」傅識均拍了拍他的被子,哄小孩一般哄他睡覺。
宋清淮聽到這句話卻沒有任何反應,他已經沒有家人了,傅識均永遠都不是他的家人。
他們早就結束了。
他一定要手刃仇人。
他這條命不值錢,能一命換一命也算對得起泉下有知的父親。
他相信父母不會怪他,他們一家三口早該團聚。
等傅識均離開病房,宋清淮立刻睜開眼睛摸出手機給卓鴻發了信息。
卓鴻還在嚴格瞞著宋徽商活著的事,為了這最後一擊,一絲一毫都不能泄露。
太多人盯著宋清淮的一舉一動了。
然而他分身乏術,無法兼顧宋清淮這邊。
【卓鴻:李常學已經被列為嫌疑人,現在正加班加點地查證據,還有另一方的人扯住了他想走關係的腳步。】
【卓鴻:對方的目的應該和我們一樣。】
【卓鴻:請務必活著看我們抓到兇手,清淮,珍重,你不是一個人。】
卓鴻已經將他當成朋友了,語氣不乏關心。
宋清淮收起手機,是李常學害了他一家嗎?他覺得這個答案八九不離十,不知從哪生出的一股力氣,他從床上爬了起來。
「傅識均。」宋清淮喊。
保鏢回應:「傅總有事出去了,宋先生有什麼吩咐。」
「備車!」宋清淮顧不上這麼多,他現在每一步都很痛苦,化療把他所有的生命力都耗盡了。
他現在苟延殘喘,與其求人,不如,他親自結束這一切。
「我得問過傅總。」保鏢立刻撥了傅識均的電話。
然而傅識均並沒有接,他此刻正帶著人追從港口潛逃的李常學。
事發突然,傅識均臨時收到的通知。
李常學在本土的產業已經被傅識均和安德魯咬了一大口,又被宋清淮套牢了現金,剩下的只是不成氣候的散沙,而李常學在某上面的內部人員中得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