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昱霖回房时云梦正准备休息,凌姝见他进来,很自觉的退了出去。
夫妻二人有了肌肤之亲仇昱霖连带着看她的眼神也带着格外的怜惜,云梦也现最近他对着自己时好像变得格外柔软,说话行事不像前些日子那般蛮横强硬。
刚刚还听凌姝说白日里仇昱霖去了一趟云阅声家,警告了他一番,她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
“回来了,天色不早了,赶紧睡吧。”云梦说着上前去给他脱军装。
“好。”这一个月来云梦是第一次主动靠近自己,虽然面上依旧淡淡的,仇昱霖心里却乐的不行,由着她服侍自己。
她离他这样近,几乎近在咫尺,仇昱霖只是乖乖看着她,仿似回到九年前,那时她也是这样离他如此近,一点也不嫌弃当时垂死的自己,踏雪而来,救他于生死之间,对他关怀备至。
“想什么呢?”云梦将衣服都挂好,见他呆还是问了一句。
“浅浅,我们一直这样好不好。”仇昱霖伸手将她拢在怀里,额头抵在她的间。
怀中人气息扑面而来他渐渐有些情迷,捧着她的脸欲亲吻下去,就在离她樱唇只剩一寸之时,云梦扭头躲过。
“你又在胡言乱语了,时间不早了。睡吧。”云梦清楚的看见他眼底的情欲,她有些不愿,借口躲过。
“好。”仇昱霖有些失落,却还是将她一把抱起,往床榻而去。
仇昱霖自从那晚后这些天变得好像很粘人,每日都觉得看着云梦怎么也看不够。
他会常常抽空陪她看电影,看话剧,云梦爱穿旗袍,他就带她逛遍江州城大大小小的旗袍店,有什么时兴的款式,云梦总是江州城第一个就能穿上身的。
每次云梦去商会时,他也会尽量去接她,总而言之只要是仇昱霖有一丁点的空,就会挤出时间陪伴她,这段日子连仇云霆也备受冷落。
仇云霆和姜姨娘将一切看在眼底,都笑他最近好像人都变傻了些。他却天天乐的不行,哪怕这些天每晚他们都只是同榻而眠罢了。
转眼又过去两月,这段日子二人过的很和气,云梦觉得日子舒心不少,只是每晚仇昱霖想求欢时,她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
仇昱霖也不恼,凡事都由着她,几乎每晚云梦都看他半夜下了床往浴室而去。她只是装作不知道。
云梦担心这样会对他身体不好,后来有一次晚上仇昱霖又来求爱,云梦忍不住提议想帮他物色一房姨太太,没想到他当场翻了脸,气冲冲跑去主楼卧房睡了三日。从那以后云梦就不敢再提。
闲来无聊时姜姨娘会约着她一起听曲,偶尔二人会一同上街逛逛,做做新款式的旗袍和饰。也会在督军府约上几位军官太太打打麻将。云家的事情管家会每隔几天送来一些账目让她查阅,除此之外,她倒是闲的很。
只是仇昱霖最近好像一直很忙,忙的跟狗一样,一直随州和江州两地跑,他不在时云梦就独自一个人安睡,他在时每晚也只是搂着她,不敢像那晚一样,从不越雷池半步。
八月的江州渐渐闷热起来,最近时常下着小雨。仇昱霖好像最近不在家里。听说外面动乱,他带兵去了外地。
雨水淅淅沥沥滴在青石路上,泛起一圈一圈涟漪,云梦翻阅过账册,一串串数字看的她头疼,一个人靠着窗倚楼听雨,毫无睡意。
整整两个月云家除了货运码头和收租的生意还不错,其余都是入不敷出,八月一日南昌爆武装斗争,战火绵延,唇亡齿寒,江州的太平日子不知道还能维续多久,这个乱世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仇昱霖不在,这些日子江州城大小事都压在仇云霆一个人身上,好不容易整理好所有事物,仇云霆撑着头靠在办公桌前眯了一小会,睡意朦胧间他看见一青衣女子在戏台中间婉转,嘴里咿咿呀呀唱着春闺梦,梦里他坐在小楼间一双眼追着她的步伐。
“素素。”那女子一曲唱罢,转身消失在台中间,仇云霆伸手欲挽留,不自觉就叫出了声,一瞬间就惊醒了。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仇云霆伸手摸了摸受伤的腿,最近江州阴雨绵绵,他腿伤复,疼痛难忍。
“大少,随州有紧急军情。”门外是副官张延,听上去很是焦急。
“进。”仇云霆伸手扶了扶额头,坐直身子,让他进来。
“随州急报,二少刚刚来电,蒋斯年突袭随州城,随州伤亡惨重,二少让大少坐镇江州,他会死死拖住蒋斯年的步伐,等待各位军长带兵支援,不让他顺利拿下随州,若是不幸随州城破,二少。。。。。。。。二少说让大少无论如何都要护着夫人撤离。”张延垂一字一句通报仇昱霖的吩咐。
“随州城如今守军情况如何?”仇云霆蹙眉,想来情况应该是不乐观。
张延道:“顾军长受了伤,强行抵抗住蒋斯年的进攻,各位军长还在赶往的路上,二少到了之后亲率大军守城,只是敌众我寡,我军主力前些日子在晋州损失惨重,如今又要留守部队防着晋州6谦攻取江州,兵力上一时间无法集结,二少这次看样子是要与随州城共存亡。”
“马上致电陈军长,我要亲自去一趟随州,江州城就暂时交给他了,昱霖那边我不放心。”仇云霆思量片刻还是放心不下随州,他忘了眼身旁已经许久未穿的那身军装,拄着拐杖连夜赶往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