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辛浔!”
宁总管疼得破口大骂,“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大早的,宁总管想让谁吃罚酒呢?”
温润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男子走进来,一身天青色直裰,整个人如朗朗明月。
沐辛浔掀起眼皮,目光略一扫过便收了回来。
那男子的目光却留在了沐辛浔的身上。
这姑娘他从未见过,哪家的?
“一大早的,大爷怎么来了?”宁总管挣扎着爬起来,蹬蹬蹬跑到宁而立跟前。
“听说父亲昨儿在书房歇着,我过来看看。”
宁而立沉吟片刻,“这位是……”
宁总管急得冷汗都冒出来。
一边是老爷的交待,一边又是长子长孙,未来宁府的当家人,哪边都得罪不起。
他心机一动,忙道:“一个打秋风远房亲戚,嫌昨儿拿的银子不够,大爷不用理会,交给老奴处理就行。”
宁而立狐疑地看了沐辛浔一眼,“姑娘如果嫌银子还不够的话,可以和我说。”
“我和你说不着。”
沐辛浔没时间再耽误,转过身,对着书房门。
“宁道之,你生父的确是在你一岁半的时候病逝的。但是四年后,你母亲……”
门,呼的一声拉开。
宁道之脸上透着森冷的杀伐之气。
“来人,此女子诬陷朝廷命妇,满嘴胡言乱语,给我绑起来。”
“话都不敢让我说完,你在怕什么?”
沐辛浔眉眼间陡然凌厉,口气中有种让人不敢轻举妄动人的冷硬。
“你母亲姓杨,单名一个慧字,一月初九生辰。永和初年,嫁给安徽府水东名士沐行为继室,时年二十五岁,沐行就是你的继父。”
沐辛浔展开手里发黄的帖子。
“这张合婚庚帖上写得清清楚楚,白纸黑字,你还有什么话说?”
宁道之只觉得耳畔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一张老脸白得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