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楼远远站在乌压压的人群最后面,顺着大家目光向上看。
有人要跳楼。
大约二十多层楼的阳台栏杆外面摇摇晃晃挂着一个人,随时都能掉下来。
围观的热心群众兴高采烈八卦着。
“这个变异人真惨。你说,他那个解封解锁的异能怎么就迟迟退化不了呢?想找个工作都难。”
“嘿,要是退化了,那些站街女还怎么碰瓷他?没钱了就在他面前转上一圈,然后去‘异能管控署’告他利用异能解内衣耍流氓,不想当被告就只能乖乖私下赔钱。”
“哈哈,所以那些站街女都亲切地说他是‘姐王’啊,小姐姐的暖心之王,哈哈。。。。。。”
“可怜的变异人,他这一跳,也算是生死烦恼全解脱。这才是真正的‘解王’嘛。”
“怎么还不跳啊,我手都举酸了,录像机都快没电啦。”
“快看快看,要跳了。”
随着大家的一声欢呼,那人跳了下来。。。。。。
安九楼站在人群最外围,他看不到前面。。。。。。。不知道这个倒霉‘姐王’死没死。
如果地上的垫子能接住他,没死的话,过几天就能喜提一张残疾证。
安九楼默默离开亢奋的人群,继续向学校走去。
唉,如今这形势对异能者太不友好了。
异能者倘若不能挤进各大势力‘异能管控署’下辖的组织里,一生都会被视为异类,受到严格的监督和全社会的排挤。
这让异能者在地表世界举步维艰。
不说别的,单凭有异能便无法植入‘智脑装置’这一项,就让异能者竞争不过别人。
法制社会里,大脑才是第一生产力,打打杀杀可没什么前途。
心情沉重地回到学校,安九楼进了宿舍,同宿舍的三位舍友不在,他铺位前站着辅导员。
正等得不耐烦的辅导员一看到他立即开启了口水模式。
“跑哪去了?我正找你呢。这次考试,整个大一新生里就你一个‘次等’。学校只给每位学生三次‘次等’的机会,留给你的时间不多啦。”
果然是。。。。。。。次等。。。。。。。
“你这破异能怎么还没消退?难道你傻乎乎的偷偷修炼了?现在是用脑的时代,不植入‘智脑’,你们这些变异人就是废人!”
废。。。。。。人。。。。。。?
我顶你个肺。。。。。。。
“说什么‘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呵呵,这自嗨,简直没谁了。闹钟一响,你们全是牛马。”
。。。。。。黑。。。。。。你。。。。。。。马。。。。。。。。。
我们不是牛马,我们是人。
看着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辅导员,安九楼决定转移话题,他堆起笑脸小心地说道:“辅导员,我的辅助申请怎么样了?有了辅助,可以补充一些积分,就不是‘次等’。。。。。。”
“政府的‘积分辅助计划’呢,确实是为了帮助你们这些植入不了‘智脑’的变异人,让你们早点为社会做贡献从而取得一些积分,可你也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这方面嘛。”
什么意思?
这么大义凛然?
话风有些不对啊。
“辅导员,你上次不是说这次指标有九十个,申请的同学也刚好九十个,个个都有份,难道现在有变化?你就直说吧,没关系。”
辅导员盯着安九楼,颇有寻味问道:“真‘没关系’?”
“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