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心想,关于藐视皇权,他俩谁也别说谁。
不过最后好在是召见了。
皇帝的脸色确实不太好,实在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太医就在旁边陪着,说了一堆,萧舒婳没兴趣也没耐心听,唯一的重点还是亏空,身子虚。
薛昭在一旁低着头听着,他们正上演着一出无聊的父女情深戏码。
一个说着自己时日无多。
另一个说着父皇寿比天齐,身体康健,还有走过许多春秋。
一个说趁着夫妻恩爱这几年,早点再怀个孩子。
另一个说身子虚弱,还得继续调理,实在不着急。
拉扯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这谈话的半个时辰,像是有一天那么长,相当折磨。
临走赏了些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就不留他们用膳了。
薛昭说,反正已经走了这一趟,要是想去栖梧宫也可以,容妃已经许久不见她了。
“但…叛军之中查到了不少是千丘国的人。”薛昭话锋一转,“皇帝虽说没继续查,但容妃多少也会受到影响。”
“查又如何,北堂武做的好事,她北堂月一个和亲的公主,在深宫里能牵扯出什么。”
但是往宫外走的步伐却没停。
萧舒婳叹了口气,“只能暂时先保证她安全,难保她不会被迁怒。”
总之,她现在不能跟北堂月有任何牵扯。
薛昭一直都知道萧舒婳是个极为拎得清的人,还以为北堂月能有什么特殊。
比如脱万物之外的姐妹情深。
若北堂月对她也是真心,自然也不会再这个节点上见她,那又何必多跑一趟再惹上一身麻烦。
更何况,皇帝也并没有他表现得这么虚弱。
邵登说的。
他翻过皇帝的药方,身子亏空是事实,但远远达不到起不了床的程度。
看来皇帝也得装病示弱。
示给谁看,答案不言而喻。
舒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快,公主的身份特殊,加上薛昭如今的地位,都是各方来公主府登门送礼。
到了凌启离京的日子,毒素排了一个周期,身子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做好复健,还能和从前一样称霸北疆。
邵登有些舍不得,恨不得跟着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