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暗牢里自打诡英走后,她已经很久没亲自进来了。这里光线幽暗,阴冷潮湿,还有一股木头霉的味道。
萧舒婳也不爱来这个地方,虽然她是审问的那一方,可总还是觉得这里压抑又变态,好似会唤醒灵魂深处的嗜血因子。
蛇牙跟在萧舒婳后面,四处看着。此时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蛇牙想着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
萧舒婳感受到身后人的兴奋,开口问道,“怎么,定阳侯府里没有这种地方吗?”
没等到蛇牙的回答,萧舒婳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蛇牙道,“不愿说吗?”
蛇牙想了想,还是选择了不隐瞒,“回殿下,侯府里没有这种地方。”
萧舒婳觉得这个回答有点无趣,没想到蛇牙补充说道,“侯府的这种地方,在钱庄里。”
定阳侯私下的产业里有钱庄吗?萧舒婳想了一下,大约说的是万通钱庄,是薛昭姑父的产业。薛昭说的好听,他两袖清风,日子过得紧巴,实际上都藏在他姑母那里。杨家能做到这么大的规模,薛昭在背后不少推波助澜。
“那薛侯的死士有大约多少?”萧舒婳不客气地问道。
蛇牙道,“在京中大约五十人,都是薛氏旧部出身。”
“有这么多啊。”萧舒婳惊叹道,突然觉得自己管舅舅要人一点都不过分了。“你全认得吗?”
蛇牙点点头,语气中好像还有点骄傲,“嗯,之前都是奴才在带的。”
萧舒婳又问了几个问题,蛇牙的回答都不像有假,蛇牙把薛昭卖得痛快。蛇牙交代的比她安插侯府多少个探子都好用。
于是她问出她一直想问的问题,“那薛昭的右手,真的废了?”
蛇牙想了想,回答道,“不那么好用,平日里总跟着天气疼。”
不知道蛇牙是投诚心切,还是薛昭为了蛇牙能在公主府里有一席之地,特意不让他有所隐瞒。
毕竟她替薛昭扛了东宫好大一口黑锅,总得付出点什么。就光这些不疼不痒的皮毛的问题,萧舒婳还觉得自己亏。
萧舒婳与蛇牙一问一答,时间过得快,翠萄已经找了过来。
要是就审问这个刺客,她本可以将这件事交给翠萄做,但宋炙一直不回,她不找点事做,就会觉得焦虑。
宋炙被大理寺带走的事未必空穴来风,不管是早有预谋还是已经得手,萧舒婳也不能直接就去大理寺捞人。她得先弄清许长风背后到底投靠了哪方面的势力。
刺客被反绑成了麻花,下颌那阵被蛇牙卸掉了,口水流了一地,蛇牙拿了把钳子,一把掰过刺客的脑袋,对着光亮,将他嘴里的毒牙卸了出来。
刺客疼得乱哼乱叫,血沫和口水混合,蛇牙甩了甩钳子上沾得液体,没直接给他下颌复位。
萧舒婳看得出蛇牙做这事是有经验的,不然使钳子的力气用大了,毒牙就碎了。
刺客含含糊糊在那骂,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