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都不想过日子了吗?好好的日子不过,又都在这里吵什么?人家家里,哪家不是母慈子孝的,就只咱们家,就只你们母子二个,没事就要吵上两句。既没这缘分,当初又何苦做母子呢?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老夫人拄着拐杖,由嬷嬷扶着手,步伐不稳的走进了门来。
薛霁薛扼见状,立刻都迎身过来。一左一右着,扶着她老人家。母子间有争执,不论孰是孰非,薛老夫人自然是要先把身为人子的薛扼训斥一顿的。
“你真是有了包天的胆子!胆敢同你母亲叫上板了。”走进屋内后,走到了谢氏面前,薛老夫人一把甩开了薛扼扶着她的手,开始训斥起孙儿来。
祖母跟前,薛扼素来恭敬,于是立刻撩袍跪了下来。
“孙儿知错。”如今竟都惊动了她老人家,对错已然不重要。
重要的是,别叫她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得跟着操心受累。
所以,薛扼自然主动跪下认错。
可他认了错,谢氏反而是越发起劲。对这个儿子的不满,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要说当年,就不该让他给小妇养。”哪怕当年养过薛扼的那位姨娘已经不在人世了,谢氏每每思及此,仍是一腔愤恨。
“你也够了!”对这个儿媳妇,老夫人素来都是给足体面。
可难道真就对她一点意见都没有吗?
显然不是的。
她是名门出身,当年也是薛家用心求娶来的。可她性子太傲,性格也很固执。
他们母子二人有今日之局面,她未必真就一点错没有。
谢氏不敢不敬婆母薛老夫人,见她也训了自己,于是立刻低了头。
老夫人不想帮他们母子主持公道,最终论出个谁对谁错来。既阻止了他们的争吵,也就趁机将人都遣散了去。
“你们都回去吧。”
老夫人发了话,没人敢不从的。于是人人都过来请退安礼,然后鱼贯而出。
该说的不该说的,这些年她早把嘴皮子都磨破了。
到了今时今日这一步,她也知道,劝是无用功。
于是见小辈们都散去后,老夫人只留下了句“你也消消气,无所谓的一些事,被气坏了身子,何苦来哉”后,也又离开。
谢氏立刻恭送。
但她心里仍是极生气,气儿子竟为那个邱氏如此的顶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