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虞听一个人住,她可?享受不到这份惬意美好。想到这里,虞听依稀记得自己两个月前接冉雪回?冉家吃饭,在她们家的后院都没怎么见到花。
“伶姐姐在家的时?候不种花吗?”虞听就着?自己的所想随口问出这个问题。冉伶怔了怔,然后云淡风轻地告诉她说,郑阿姨花粉过敏,所以?院子里都不种花的。她只在自己的房间里养一些。
这个回?答让虞听有些发愣。
她忽然想起自己前段时?间思考过的问题——冉伶的破碎。
郑沁燕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冉雪只比她小了四岁,也就是说至少从四岁开始她就在继母的笼罩下?生活。郑沁燕对她好不好虞听并不知道,但看?得出来?冉伶对她只有礼貌没有亲近。冉雪被惯成现在这个跋扈的样子,与姐姐见面直呼其姓名,称呼两位长辈也是叫“我爸我妈”,很自然地把冉伶排除在外。
根据这些,虞听已?经可?以?大概猜到伶姐姐在冉家的处境和她在冉家长大的童年。
依稀记得她是在初中出国治病,再没回?来?过,一直在那边念书?。
那时?只有她从虞听的生活中离开了,冉雪还在,郑沁燕还在,冉隆也还在。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消失。虞听都想不起当时?的任何情形——自己有没有送伶姐姐去?机场?伶姐姐走后有没有很难过?伶姐姐临走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虞听通通想不起来?,想要用力?回?忆都找不到方向。
冉伶坐在院子的秋千上,虞听倚靠着?栏杆,瞧见她很轻盈地微微晃动着?。忽然又想起了初见她时?的感受——伶姐姐像一只停落在树枝上的孱弱蝴蝶。
虞听忽然问:“伶姐姐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冉伶看?向她,给她比了个手势,一年前。
虞听回?忆,一年前,她跟时?宜分手,和冉雪开始来?往密切的那段时?间。
因为身体病弱,冉隆怕冉伶独居出事,这一年她一直都住在家里。虞听想,她在国外拥有像现在这样的花园吗?她住的是什么样的房子?
冉伶笑了笑,告诉她,出国后的好几年她都住在医院,或是医院旁边的公寓,再然后是学校,还有疗养院。她在这些地方画画,但不太能养太多的花。
她这么喜欢花,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能拥有花。
午后清凉的水汽褪去?,炎热又蔓了上来?。两人回?屋内避暑,一整天,虞听都呆在家里没有出门。
七点多天黑以?后别墅区就开始静谧无声,被赋予了绝对的安静。但在这之外的虞听所熟悉的世界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黑暗天空下?亮着?光的热闹喧嚣对人类来?说有着?天然的吸引力?,令人振奋又向往。虞听就开了一家这样的收容所,她理应去?掌控全局,可?惜伶姐姐的身体需要早睡早起,虞听答应了要做她的“催眠师”,不太好扔她一个人在床上失眠。
只得抛弃她的hear。
换做往日绝对是十?分罕见且难以?置信的,才十?点钟虞听就已?经换上睡衣已?经上了床,懒懒地靠坐着?玩手机。
点进微信,挑着?回?消息,给hear建的群里有人爱特她控诉今晚又没见到她,问她什么时?候去?玩儿,都好久没见了。
齐悯大概也在场,跟那群人说笑,在群里附和:【是啊阿听,我都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