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长手持教条,面容严肃地站在南容宣课桌面前,方才那声巨响,正是监长手中木条的杰作。
南容宣不慌不忙地坐直身子,懒懒散散靠在椅背上头也不抬。
监长抬手用教条指着前面:“到第一排去。”
南容宣提起旁边的书箱,穿过众人的目光,坐在了南淮景前面的空位上。
下一刻,南容宣又趴回了桌子上。
监长这次居然什么也没说,走到前方的台子上,面对大家,缓缓说道:“还剩一刻钟上课,借此宣布一件事情,经天虔司推演,今年将会提前迎来大雪。”
此话一出,下面一片欢呼。
“所以……”监长扫了眼下面,残忍地宣布:“十二月初将进行一次元考,过者,相安无事;未通过者,来年就让各位家主过来送你们上学吧。”
“啊……”上一刻的欢呼雀跃,这一刻的惨叫哀嚎形成鲜明对比。
“静!”监长吼了一声,见学子们安静了一会,后看向李抒玉和南昭敏道:“你们两个,这次不参与排榜。”
“是,监长。”李抒玉和南昭敏齐声道。
监长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学堂。
“太好了,抒玉!”南昭敏激动得拉着李抒玉的胳膊左晃右晃。
李抒玉也笑道:“原来,不湛京城用考试来庆祝大雪。”
“啊?”南昭敏一愣。
南淮景闻言忍俊不禁,侧头对李抒玉解释道:“抒玉妹妹,你理解错了,监长方才所说的大雪应是能将天学监回城的路掩埋,到时候无法归家过年,故而提前元考。”
“原来是这样。”李抒玉对南淮景弯了弯眉眼。她心里却在想与祖父的约定,恐怕只能等来年了。
“来了来了来了!宋夫子来了!”身后的乔羡之压着声音紧张道。
李抒玉看向门口,一位看起来和她祖父差不多大的夫子抱着一沓十分厚的书卷走了进来。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位宋夫子放下书的第一句话便让她心里一惊。
“李抒玉,是谁?”
李抒玉随即站起身,双手交叠齐肩膀,俯身行了一礼:“弟子李抒玉,问夫子安。”
宋夫子点了点头,温声道:“为师听闻,昨日是你替乔羡之下赢棋了?”
乔羡之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这这这……一来就兴师问罪?心知不能连累了这丫头,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立即站了出来:“宋夫子,是弟子的错,是弟子……”
“闭嘴!为师问你了吗?你当然有错!”宋夫子呵斥了一声,“一会儿再来收拾你!”
乔羡之抿起嘴巴,低下头去。
“对不起夫子,是弟子不懂规矩。”李抒玉硬着头皮道,这才第一天就被拎出来批评了。
“昨日你被那小子诓了,此事与你无关。”宋夫子面含和煦的微笑,又看向李抒玉:“听说,南容宣、南淮景和宋澄都没有下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