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放下手:「那,你來把它摘了吧。」
岳淵渟屏息凝神,緩緩伸手,給足了冷玉反悔的時間。但是冷玉沒有,他就這麼任由岳淵渟揭下他臉上的紗布,把他最不欲人知的醜陋之處暴露出來。
岳淵渟撫上那塊傷疤。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冷玉的這塊皮膚,傷疤大概有一根手指的長度,幾乎貫穿了冷玉整個左臉頰。
「想像一下,是不是很醜?我都想過,我要是去混社會的話,外號就叫『疤哥』。」冷玉主動自嘲,好緩解心裡的緊張。
岳淵渟沒說話,他俯身輕輕吻上那塊疤,冷玉的身體隨之一激靈,沒等他做出什麼反應,岳淵渟在他耳邊說:「八哥,我還麻雀呢。再讓我聽見你用『丑』這個字形容它,我就在自己臉上也剌一道傷口出來,我看咱倆誰更丑。」
冷玉流著眼淚笑了出來:「瞎說什麼呢。」
岳淵渟一邊親吻他的身體,一邊說:「我爸今天給我的生日禮物就是那個分院,我們明天就去讓醫生看看,這點疤肯定能去掉的,你要相信現在的醫療水平。」
「我相信。」冷玉溫柔地回應他的吻,「我也相信你。」
午夜的鐘聲敲響,冷玉原定要拷問岳淵渟的計劃還是沒有落實。要怪只能怪房子太大了,一場淋漓盡致、全情投入的交流又非常消耗體力,他們在餐廳地上折騰到筋疲力盡,臥室都沒回成,澡也沒洗,將就著爬上客廳沙發就睡了,連禮物都顧不上看了。
第二天中午在沙發上醒來時,岳淵渟老半天都沒搞清楚狀況。直到他低頭看見懷裡熟睡的冷玉,他左臉沒貼紗布,臉上的傷疤明晃晃地暴露在外面,就像終於對岳淵渟敞開心扉的冷玉,已經不再害怕會因為暴露軟肋而受到傷害了。
得到了冷玉完全的信任和依賴,那種滿足感和成就感對於岳淵渟來說,勝過從前馴服烈馬時的百倍。
「看什麼呢?」冷玉忽然說話了。
岳淵渟微笑:「Theapp1eofmyeye,the1oveofmy1ife。」
冷玉睜開眼睛:「speaknetese。」
「掌上明珠,一生摯愛。」岳淵渟說,「我還是個豆丁的時候,大人逗我,問我以後想找個什麼樣的老婆,我就是這麼回答的。」
「從小就是個情種。」冷玉費勁地從沙發上坐起來,「但是你不許叫我老婆。我要去洗澡,洗完了給你看你的禮物。」
岳淵渟很自然地跟在後面:「那我叫你什麼?我們現在還是叫對方全名,是不是太生疏了,總得有個專屬的暱稱吧。」
「你可以叫我老公。」冷玉回眸一笑。
岳淵渟癟嘴:「那我覺得生疏一點也沒什麼不好的。」
冷玉堅定地拒絕了岳淵渟想要鴛鴦浴的請求,把他趕去了客臥的浴室,這才得以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正經澡,把渾身上下里里外外的黏糊勁兒洗掉之後,冷玉擦著頭髮出來,對獨自在沙發上生悶氣的岳淵渟說:「我以前有個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