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斯珩每次來她都會文思泉湧,集外語,字母諧音和名字嵌入於一體。
這是其中一。
等她真正離開的那天,得全部列印出來留給他。
莊靜檀懶洋洋地想。
*
宴會這天,她得到准許出門,搗鼓了四個小時又送回了家,等著斯珩來接。
天氣是深灰與沉沉的藍交織,還有風吹過濃綠枝條。
莊靜檀站在門口,一襲勾勒曲線的黑裙,拎著沒她巴掌大的包,還有一本書,從造型那邊順過來的,免得車上得跟他說話,現在當然不用看,於是她低頭看著高跟鞋上的水鑽。
現在接近傍晚,挺冷的,要不是她身體底子好高低凍成傻逼。
她有種錯覺,自己像個精緻的罐頭正被推送上工廠流水線。
莊靜檀不由微笑。
餘光瞥見一輛黑色豪車緩緩靠近,又把笑意收回。
車停穩後,司機為她開了後車門。
莊靜檀拎著裙子,小心地上了車,等坐定後,她才瞥了眼坐在后座的男人。
人模狗樣。
他穿西裝是最適合的,野心與本性都收斂淨了,只有溫厚雅致的冷淡。
西裝革履是專屬眼目的騙局。
路程很遠,暮色四合慢慢跌入夜的深色。
在某個紅綠燈的路口,斯珩的聲音冷不丁響起,似乎是想與她閒聊的語氣。
「莊靜音,我有個疑問。」
他的視線從文件離開,扭頭看她:「你談過戀愛嗎?」
莊靜音,家裡養過的狗都是母的。
答案當然沒有第二種選擇。
「沒有。」
她的聲音很低。
斯珩笑了一聲,那笑是從胸腔深處發出的,語氣輕然。
「是吧。」
吧什麼吧,約會過帶把的不帶把的她數都數不過來。
莊靜檀不想接話,低頭摩挲書面,翻開後才注意到名字。
《純粹理性批判》。
嗯,從哲學的角度來說,無限不知道能不能約等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