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月道:“没有就去买。”
荀引鹤道:“我不知道去哪儿买。”
其实是知道的,世家大族的烂事远比江寄月所能想象出来的还要烂,所以很多三教九流、歪门邪道之事其实荀引鹤都是懂的,但正因为懂,所以越发守身持正。
直到江寄月让他昏头破戒。
江寄月瞧着荀引鹤思索着他的意思,她不信沈知涯都能搞来的东西,荀引鹤会没有办法买到。
他不愿意,自然就是不想让她吃药了,大约是觉得没玩过清醒的她,所以想试一试?
江寄月不大确定,可如果让清醒的她和荀引鹤同床而卧,她是真怕自己会吐一床。
她的目光扫向了那桌席面,幸好上面备了壶酒,也不知是白酒还是黄酒,哪怕是果酒也无碍,左右她酒量本就差得一塌糊涂。
于是江寄月没有再说什么,入了席。
荀引鹤见她不声不响就自觉入了席,却没有半分的高兴,江寄月所表现出来的冷淡与抗拒让他如坠冰窖,他试图与江寄月解释清楚:“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暂时不碰你,那日也是因你被下了药,我才碰你的。”
江寄月真觉得荀引鹤会说话,那个‘暂时’加得巧妙得恰当好处,足以让她放下戒心,也给自己留足了余地,哪怕有一日‘不小心’碰了她,也不算失约。
何况房门一关,床帐一放,只剩了两人,荀引鹤真要翻脸她也毫无办法,那天就尝试过了,她打不过他,荀引鹤要压制住她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
于是江寄月只是笑了笑,没说信,也没说不信,手却已经伸出去拿酒壶了。
荀引鹤还在看她,江寄月不想他再多话生事,先倒了一盏酒抵给他,再为自己倒了盏,酒水注入杯盏中,江寄月知道是热黄酒,比果酒刺激,她微微放下心来。
江寄月端起酒盏抬手敬荀引鹤:“小女先谢过相爷愿意为家父伸冤平反。”
没等荀引鹤反应,便一饮而尽。
江寄月是吃不惯酒的人,那口下去,觉得喉咙辣辣得疼,脸立刻烧红了起来,反应极大。
她再要倒酒,荀引鹤便握住酒壶,不让她再吃了:“再吃你就要醉了。”
他把筷子递到江寄月手边:“空腹不能吃酒,会损伤脾胃,先吃点菜。”
一盏黄酒下去,四肢立刻暖软起来,江寄月握筷都觉得没力气。
荀引鹤便为她夹了筷羊皮花丝,江寄月却不想吃,她还没醉,还能把荀引鹤的眉眼看得细致,就该再多吃两盏酒。
于是把筷子扔下,又去拿酒壶,那壶酒被荀引鹤随手放到他那侧去了,江寄月手撑在桌面上踮脚去取,荀引鹤偏要和她作对,眼看就要碰上了,又随手把酒壶放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