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失控了,尤其是從十七對他變得冷淡的那天開始,他感覺自己好像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每天心神不寧,期待著十七能像以前一樣對他,但是這種想法得不到回應,他幾乎要抓狂了。
所以他去了酒吧,招惹了僱傭兵那幫亡命徒,更是不要命似的喝酒來證明自己,但是又有什麼用呢?
十七應該是對我失望透了,隨便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強忍著不留下來,他已經是個大人了,不可以哭。
「你以前說過花園城著火了,那火跟你有關嗎?」十七的聲音冷靜的可怕。
「我不知道,就是突然起火了,十七,你是不是討厭我了?」隨便的聲音顫抖著,淚眼汪汪地看著十七。
十七沒有回答,只是問:
「如果我現在殺了你,你明天會活過來嗎?」
隨便的眼淚慢慢滴落,手指深深嵌入掌心,渾身哆嗦,
「嗯。你要殺我嗎?」
十七聽見這句話心頭一緊,一陣絞痛,眉頭緊皺,咬緊牙關,沉默了兩分鐘後,他紅著眼,
「我想親眼看看你是怎麼復生的。」
其實以十七對宗元異能者的了解,宗元能力會使那些高宗元級別的人具有復生的能力,但是這種能力是有限的,並不代表著永生。
他已經知道隨便復生過,但是具體復生幾次就算是隨便自己也說不清,記得清楚的只有四次,但是對於三歲之前的記憶,他完全沒印象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你的能力已經出你能控制的範圍了,很容易傷害別人,所以我想看看你還能做到什麼程度,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十七的聲音很冷靜,他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嗯,我相信你,十七!我不怕!你也不用怕,我不會反抗的!」隨便用袖子乾脆利落地抹乾眼淚,起身從一個抽屜里拿出一把槍。
十七看著槍,很詫異,隨便為什麼會有槍。
隨便仿佛猜到了十七的想法,
「我從僱傭兵那裡得到的,是徐峰哥哥送給我的禮物。」
十七腦海中記起那個高高的,健碩身材的男人形象來。
他握緊槍,遲疑著,
「你動手吧!我不怕!」隨便堅定隱忍的樣子讓人心疼。
十七看著隨便,遲遲下不去手。
隨便兩隻手輕輕握住十七的右手,舉起槍對準了自己的胸口,
「十七,如果我這次活不過來了,你也別傷心,能死在你手上,我也很開心。」
隨便的話像一把刀一樣插在了十七的心臟,他突然覺得自己太冷血,竟然想殺了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懊悔吞噬著他,舉著槍的那隻手變得沉重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