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再等等,小四儿已经去打听了。”
“好。”
此时的城北郑家,一片鬼哭狼嚎。
郑家门口的街邻指指点点。
“这郑家也是活该,这是遭了报应了。”
“是啊,那郑大妞,多好的闺女,使着劲的贴补娘家。她归家还不到一个月,就被娘家赶出了家门。”
“我男人回来和我说,我还不信咧,咋能做出这般猪狗不如的事。”
郑老大猩红着眼睛,被几个大汉踩在脚下。
郑老太和郑老大媳妇哭天抢地,那为的一人,掏了掏耳朵,一声令下:“给我搜。”
又阴恻恻的道,“若是不够还郑大的赌债,你们就拿这座院子抵。”
这帮人把郑家翻了个底朝天,显见得是常干这事的,不仅搜出了郑老太和郑老大媳妇藏的银子,连月娘的私房也搜刮一空。
可还是不够,为的那人留下一句话,“三日后,我来收院子,若是到时候这院子里还有人,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带着人好威风的走了。
门口的一个婶子扯着大嗓门道:“咱们啊,还得感谢刚才那些赌场的人呐,这家子住在这,说不定啥时候就陷害了咱们街里街坊的。”
郑老太觉得天都塌了,听了这帮子嚼舌根的,嗷的一嗓子就扑了过来,厮打在一起。
郑家人到底怕了那帮人的狠厉,三日后来收院子,乖乖的搬走了。
一家子都搬进了月娘未嫁前住的小院,那是她的嫁妆。
几日后,三更梆子响,月娘不舍的抚摸着怀中的婴孩,亲了又亲,在他脖子上带了一个长命锁。
轻手轻脚的穿好衣裳,从炕柜里拿出早就收拾好的包袱,眼神在呼呼大睡的郑老二脸上停留了一会,将他的胳膊放回被子里,转身离去。
月娘趁夜潜入了赵府,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赵大老爷书房里的一间暗室,取了一个盒子,又从院墙一跃而出,消失在黑沉的夜幕里。
第二日郑老二的媳妇不见了,一家子找了两日,一点踪迹都没有。
郑老二又疯似的找了十几日,一无所获。月娘走了,他像是失了心魂,整日买醉。
郑老太抱着小孙子,整日的咒骂。
“大丫头这个白眼狼,没良心的玩意,一点也不管娘家。”
“老大这个杀千刀的,好好的一份家业,都让她败光了。”
“那老二媳妇就是个淫荡的,说不定就是跟着谁跑了。老二这个没出息的。。。。”
郑老爷子看着碗底能数出米粒的粗粮粥,啪的一声,把碗砸在了地上。
“吵吵啥,嫌让人看的笑话少啊!”
“老大、老二,明天你们都和我去背石头。”
第二天就带着两人去做劳役。那役工是衙门征召的,一日供一餐粗粮馒头一碗粥,每日四十文的工钱。
从南城门外二里的山坳里背石头,用来修补官道。
郑老大去的第一天,偷奸耍滑就被抽了一鞭子,郑老爷子忙躬身求饶,背几乎弯到地上,郑老二却是依然浑浑噩噩。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郑家一家哭爹喊娘的闹腾时,罗安正在羊食馆子找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