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罗安的摊子停了。。
罗安把罗直托付给了林婶子,自己拿了钱袋子出门。
严至就等在巷子口。
他今天嘱咐了小六子,去找一处院子。
他们一直住在城外的一处废弃的破庙里,四处漏风,去年冬天,就冻死了一个孩子。
今年,他有了工钱,租一处院子,远近不论,破旧不论,只要能挡风遮雪,他们再去城外多打些木材回来,今年冬天就能安然度过了。
他自己则是陪着罗安去车马行,那都是汉子,他怕罗安一个姑娘家的独自去,吃些暗亏。他做乞丐时,这些阴私的手段看的多了。
车马行里,牲口嘶鸣、扑腾,地上粪便和尿水横流。行市口那,就有两个汉子围着一头健壮的青骡,掰牙口,看蹄子,讨价还价。
罗安在旁听了半天,大致明白了这骡子应该怎么看。相看骡马,对她已经纲了,做阿飘时,也没飘到过车马行。
罗安旁听了几处人商讨买卖,渐渐也摸到了门道,
她看中了一头灰色的骡子,正要上前去相看还价,她的机遇来了。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牵着四五匹健壮的褐色马匹,找了个树桩子,把马缰绳绑到了上面。
立时好几个人就围了上去。
这马匹也不是时常能遇见的。
“兄弟,你这马是哪来的?”
汉子拗口道:“北边来的。”
听那汉子的口音,周围的人就心中有数了,“草原上的马!”
今天可真是走运。
“兄弟这马牙口倒是行,就是这皮色太暗了,这么瘦,拉车都不敢装满。”
这几人都是牲口贩子,自然是要挑毛病,好压价。
那汉子有些急,他的马可是养的最好的。要不是要买粮食,他也不会卖了这些马的。
“我这马,好好刷上一回,养上几日,给够草料,就养回来了。”
那几人还是摇着头,一副不赞同的模样。最后还了那汉子一匹马九两银子的价,那汉子不同意,这几人就走了。
这也是他们的惯常手段,他们这一通毛病挑下来,想买马的就得掂量掂量。这汉子卖不出去,最后他们再回来,略微提高一点价格,这买卖就成了。
毕竟,来买马的人又有几个是积年懂得的老手,还不都是人云亦云。
罗安和严至,跟着这几人,又装作不经意,偷听着他们的说话,就搞明白了他们的路子。
“走,至哥,我们回去!”
两人回到行市口那个卖马的汉子那,罗安上前说道:
“大叔,你这马多少钱卖啊?“
那汉子正因为他养的马被说不好,气闷着呢。闷声闷气的道:“十两银子,一文不少!“
罗安痛快的道:“好,大叔,我要这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