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路过一个糖画摊,顿下脚步沉吟许久道:“老板,能自己画吗?钱好商量。”
老板明显第一次被人这样要求,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后点了点头,放下勺子笑着起身:“夫人,您请。”
周尧也不失怯,坦然坐下,思索片刻,搂起衣袖拿起勺子。
她虽然是第一次做,但是画技还是有的,结果在拿起的失败了两次。
老板也乐呵呵地教授细节,最后做了四个不一样的糖画。
老板贴心的将两个糖画撒上一层特制的细粉,又用洗干净的芭蕉叶包上。
玄一自觉地递了钱:“您拿好。”
老板瞧着递来的碎银子,眉梢弯起:“客官慢走。”
周尧瞧着手里的糖画,一个是狼的模样,一个是狐狸的模样。
玄一跟在她左手边,那双常年杀人的左手却拿着两个糖画。
周尧瞧着手里的糖画,声音不咸不淡道:“玄一,你怎么看待嘉荫县一事。”
玄一显然有些疑惑的看向她,他鲜少思考这些,只遵循她的命令,保护她的安全。
至于这些事不在他思考的范畴,良久他低沉着嗓音:“僭越,该杀。”
周尧闻言浅淡一笑,调侃道:“你的世界可真单调。”
玄一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说:“不单调,保护好您,是属下最重要的事。”
周尧侧眸瞧见他严肃的神色,挑了挑眉看着他:“有多重要呢。”
玄一陷入沉思,沉默许久,就在周尧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声音异常坚定。
“以我之命,换您,长露笑颜。”
周尧眸中流露出深深的讶然,也不再逗他,抬手将手里画着狼的糖画递给他:“很甜。”
玄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笨拙地抬手紧紧握着,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属下……也有?”
周尧拿着那支狐狸的糖画尝了尝,侧头轻笑,瞧着他木楞的神色,生怕一不小心将糖画破坏地小心翼翼。
“自然,希望你如狼一样狡猾些,不要将性命说的如此轻贱。”
秋风寒凉,此刻玄一却觉得也暖人起来。
他良久如蚊子般轻嗯了一声,眼尾带起一丝笑意,他的玄色长袍在夜晚的凉风里缓缓卷起。
周尧任由晚风吹动她鬓间的碎,耳边是络绎不绝地人来人往,但她此刻却觉得无比宁静祥和。
不远处县衙的门口已经被挤得人满为患,一个个都叫着让宋大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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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尧踮起脚眺望,这县令若是被丢出来,怕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玄一立在旁边,趁她眺望的时候,低头快舔了一下,眉目都藏着笑意:“很甜。”
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甜的糖。
周尧从暗门走进县衙,相比于外面的喧闹,里面却异常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