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玻璃缓缓下降,露出一张少年斯文俊秀的脸。
“阮轻轻吧,我认得你!”
萧澈眉眼含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少女脸上的厌恶迅消失,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
“我也认得你,总是在萧昀身上讨不着好的那位堂哥,萧澈!”
果然外表会骗人,眼前的少女可不像看上去的温软好拿捏,“很高兴认识你,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送你一程!”
“好啊!”阮轻轻勾唇一笑。
那天的生日宴会,许豆蔻并不知道是何时结束的,从萧昀的房间出来回到自己的卧室,她一头栽倒在床上,直到晚饭时间都没有再下一次楼。
不知道是谁将她房间的小夜灯拧亮,也不知道是谁将晚餐放在了她的桌上。
那几天,许豆蔻变得异常沉默,胃口变小,似乎精神也有些恍惚,在学校里,就连阮轻轻搬离了她前排的位置都没有现。
即使上下学和萧昀坐在一辆车里,也能一路保持安静绝对彼此不打扰。
有一天,在校门口,她看见阮轻轻上了一辆宾利车,萧澈温和的笑脸在玻璃窗内一闪而过。
那个笑,好像在告诉她,长久以来她所做的努力都是自导自演的笑话。
她果然在既定的命运之下无力抗横。
许豆蔻迅陷入了自我怀疑和否定中,情绪差得不能再差!
这一天放学后,载着他们的车辆将她和萧昀送到一家私人诊所。
高档柔和的装修很舒适,许豆蔻在门口的诊所牌子上看到了‘心理疏导’几个字。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警惕的问。
“你生病了,豆蔻!你需要看病!”萧昀认真的看着的她的眼睛,第一次用无比柔和的语气和她说话。
她却觉得讽刺,生病?对,她当然知道自己属于什么情况,从他第一次把自己关进衣柜,她就知道了。
如果没有萧昀的恶劣,她怎么会一次次的更严重,罪魁祸居然好意思说她生病了。
萧昀当然也知道许豆蔻怕黑,不然不会把黑暗作为对她的惩罚,本以为这是拿捏她,训导她更听话的手段,没想到玩过了头,。
玩坏了还有什么意思?
心理疏导师是一位很文雅的女士,四十多岁,许豆蔻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愣住了,她好像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看到了的影子。
萧昀和她很熟悉,主动替他们作介绍,举手投足像个成年人那样沉稳。
“沈医生,你好,这是我妹妹。”
许豆蔻愣愣的看着沈医生,一时没做出反应。
沈恬看了一眼眉宇间好似攥着忧愁的少女,“你好,能具体说说现在的情况吗?”
“你好!”许豆蔻打了个招呼,忽然停住了,忌惮的目光扫过萧昀,抿着唇不再言语。
沈恬了然一笑,“萧昀,恐怕你要出去等一下,我想你应该很明白,对不对?”
眼前的少年比他刚开始来找她的时候,似乎状态好了,那时候他刚出车祸不久,满身的戾气,却又压制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她没有成功的治愈萧昀,这是她的遗憾,萧昀是她见到过自我封闭,排外性和最会伪装的那一种孩子。
萧昀脸上没什么表情,淡然的点了点头,临出门之前又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许豆蔻,短暂的一瞥后,才抬步出去,礼貌为她们合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