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雁耳根薄红,眼神如似坠未坠的繁星,褪去冷漠,露出这个年纪原本该有的生动。
顾家大小事务的管事娘子们来向他汇报事务的时候,衣着都规规矩矩,不敢有半分逾越,他活了两辈子都没有见过女人除了脸和手以外的肌肤,更别提触碰。
澄清的万花油倒在手掌上,他神色迷惘,不知该怎么做。
“快一点,怪冷的。”沈黛末穿着单薄里衣,又露着腰,身上凉津津的,看到冷山雁没动静,直接拽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他的掌心与腰间软肉触碰在一起,万花油独有的淡淡药香味散开,冷山雁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可惜趴在床上的沈黛末没有看见。
“好了,可以睡了。”她自己揉了揉药,让万花油吸收,拉下里衣说。
冷山雁唰的一下站起来,径直下楼。
“你干什么去?”沈黛末问。
冷山雁的脚步停在楼梯间,摸了把滚烫的脸,嗓音低沉:“我去洗个脸。”
半晌,冷山雁身上冒着寒气回来了,越过沈黛末身上床内侧时,一滴清凉的水珠从他的发梢滴落,落到了沈黛末的脸上。
快睡着的沈黛末清醒过来,含糊道:“回来了?怎么洗了这么久?”
冷山雁支吾道:“水缸里没水了,我去井里打了水洗的。”
困意袭来的沈黛末点了点头:“……快睡吧,今天都辛苦了。”
“嗯。”冷山雁钻进被子,忽然沈黛末扯了扯他的袖子。
“郎君。”
冷山雁身体一僵,看着困得睁不开眼的她:“怎么了?”
“谢谢你惦记我。”沈黛末倦倦道。
冷山雁微僵的身体有了些许缓和,目光深沉:“不必谢我……我是你郎君。”
两天后,顾家小姐出殡日,沈黛末带着冷山雁前往顾家。
顾家大门口悬挂着两顶巨大的写着奠字的白灯笼,仆人们都穿着白衣,沈黛末接过仆人递来的白布缠在腰间,和冷山雁一起进入顾家。
灵前,顾太爷哭得死去活来。冷清风也跪在垫子上直哭,两眼肿的像核桃,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少。
与哭成泪人的顾太爷和冷清风相比,顾锦华虽然已经竭力做出悲伤的样子,但笑容依然从她的眼里飞了出来。
马上就要继承顾家偌大家产了,她可不开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