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邻里知道些内情的没有一个不背地里骂她窝囊废,丧尽天良,当然她确实也担得起这个骂名。
沈黛末在心底叹气,沈家宅门不大,勾心斗角倒不少。
可惜她根本不是正主,也无心掺和这场家庭伦理斗争,她只想自己老实挣钱吃喝不愁,最好能发一笔横财,然后在古代躺平美滋滋。
“八两银子算什么?你要是手气好,一把就能赢回来。”费文毫不在意地说。
她家世好,又是独女,八两银子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沈黛末就不一样了,不但背着外债,家底儿也没多少。
“以前可以指望着靠赌过活,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娶了夫郎,总得对他负责,该改邪归正了。”沈黛末说道。
她好赌人设在街坊邻里心中太过深入,贸然改变怕会引人怀疑,思来想去,她觉得用‘娶夫郎改过自新’这个借口就很不错。
“沈四说得对!”两人身后传来赞同之声。沈黛末回头一看,竟然是费文的母亲。
记忆中,费母可是十分看不惯‘沈黛末’,觉得她是费文的狐朋狗友,每次来都没个好脸色,但这次竟然破天荒的赞同她。
沈黛末立刻明白,自己刚才改邪归正的言论十分得费母的心。
毕竟费文的赌瘾比她还大,让费母十分忧心,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但根本没用。
“对什么对?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不赌难道去给人做学徒当苦力,一天就挣十几二十文银子?还不够我吃几个包子的。”费文不屑道。
沈黛末说:“一天20文,日积月累倒也不少,若沉溺赌坊今日嬴三两明日输十两,怕是也难积累财富,不如脚踏实地的好。”
费母几乎要给她鼓掌:“好,说得好。”
“费大娘,我来送手抄书。”一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女子走来。
“好,就来。”费母走进店里,从女子手里接过书来,自己翻看了一遍,说道:“我看着是没什么问题,一会儿我让人来校验,若是没问题就付你工费。”
年轻女子答谢后就走了。
沈黛末站在一旁,问道:“费大娘,抄一本书能得多少钱?”
费母因为对沈黛末的态度改观了些,因此脸上也有了些笑容,说道:“贵的便宜的都有,一般四书五经便宜些,一部50文左右,要是字写的好可以100文。”
毕竟在古代会读书认字的人都算是稀缺人才,书籍价格昂贵,不是普通人家消费的起的。
沈黛末一听,抄一本书竟然可以挣50文钱,而且不需要像其他工作那样累得要死要活,立马说道:“大娘,能让我也抄抄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