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霁渊仍是执意要回去,他说那枚戒指对他而言很重要,是他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说这是他们的过去,他放不下。用情至深,饶是郑时朗也不好再拦他。郑时朗把遥控器塞了回去:“我去拿就好,你照顾好自己。”
秦霁渊怔怔地望着他,不置可否。
郑时朗没时间等秦霁渊回复,更遑论注意秦霁渊的神情,直直朝着实验室大门去了。秦霁渊望着他的背影,他和自己渐行渐远的影子,只觉得今天的天气实在太差,风吹得人生疼,刺骨地冷。
“时朗,你等等。”踟蹰片刻后,他追上去拉住郑时朗。
“怎么了?”
秦霁渊低下头没看他:“一枚戒指而已,不要也罢了。过去的东西,之后再说吧。”
看起来明明舍不得,还硬说不要也罢。
“但我不希望你留遗憾,尤其在今天。如果一个遗憾会让你纠结万分,不如今天解决,早点结束,也能早点重新开始。”郑时朗揉了揉他的头,“过去的东西,今天之后,就别太执着了,毕竟人是朝前看的。”
郑时朗还说了句什么话,直到他消失在秦霁渊的视线里,那句话还纠缠着秦霁渊,挥之不去。
风持续地叫嚣,秦霁渊已经感觉不到。他好像被定格在原地,那句话机械地在脑子里重播。
他说:“对不起,霁渊,今年不能陪你一起看烟花了。”
秦霁渊不自觉地攥了攥拳,不小心被指腹弹出的刀片划出一道血痕。他迟疑着抬起手,戒指在无名指根闪烁着光芒。
他怎么会连戒指都忘记摘呢?
郑时朗分明知道,中央实验室里没什么戒指,更无关往事,为什么还能一步步走得泰然若素。
五分钟有多长,秦霁渊已经没概念。刚才给他递遥控器的小同志找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站在实验室门前,死死盯着大门,视线里分明没有一个人。
“秦同志,时间快到了,我们先回去吧。”那小同志迎上来。
秦霁渊仿佛还了魂一样地清醒过来,同小同志一起撤离到安全区。
“同志们都撤离出来了吧,没有缺漏吧?”他问宁若望。
宁若望答得干脆:“没有。”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等秦霁渊手表的指针再转一圈,一切就该尘埃落定。秦霁渊凝视着表盘,眼见着秒针再转过半圈。
宁若望突然开口:“等等,秦霁渊,郑时朗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