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过往的种种,那四年是真的付出过的努力,日日夜夜在月下的苦读,被齐静春你无数次骂哭。
那些满怀期待的憧憬,却是如今,如此结果!
这四年,他真的将齐静春当作自己先生。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沉默依旧,如影随形。
他就那样站着,在不甘与沉默的交织中,死死看着曾经的先生
“就……因为这么个原因?”
齐静春说:“嗯!”
“先生说过君子论迹不论心。”
齐静春说道:“我也说过,察其心而后观其行,方知真君子也。”
齐静春顿了顿,继续说道:“君子论迹不论心,此说虽有其理,然亦有其偏颇之处。夫君子者,非但行止端方,亦须心怀仁义。若但论其迹,而不察其心,恐有伪善之徒,以行善之名,行利己之实。”
姜堂惨然一笑,“先生果真是学识过人,君子小人一下便能分清,先生可敢言自己是君子?”
齐静春说:“君子、小人之间的关系与你当我学生之间并无可取之处。”
姜堂笑了笑了,朝着齐静春行了一礼,“那学生最后先祝愿先生一辈子都如君子竹一般,宁折不弯!”
说完,姜堂便转身离去。
等到姜堂走出去很久,齐静春这才陡然回头,看向那位少年。
只见那位少年背影有些佝偻,身下的影子也被夕阳拉着老长,齐静春远远望去,那团影子恍若一团混沌。
齐静春不言,端起茶杯看向少年背影,手中茶杯微微颤动,眼神中思绪万千,完全不似表面平静。
姜堂出来后,拍了拍在门口等待的李槐屁股,“行了,先回家。”
一旁的李槐察觉到了姜堂情绪的不对,“哥,怎么了?齐先生又批评你了?”
姜堂笑了笑说道:“不是,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李槐哦了一声。
随后姜堂将李槐送回家后,专门路过一座算命摊子。
摊上是一位头戴莲花冠年轻道士。
年轻道人看到走来的少年后,将脑袋别过一边,连平常的叫卖都停止了。
姜堂还未开口,那道士便伸手止住姜堂,示意姜堂不要说话。
“年轻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
但是姜堂没有放弃,而是转过头,认真道:“恳请道长教我如何改命。”
道人沉默不语。
但少年还不死心。
那道人叹了口气道:“年轻人,无天缘如何改得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