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修严抱在怀中,心中还是如此难过,就像她偷偷珍藏了许久的宝贝,被人一脚踏碎了。
很快,这样的温暖就不可能有了,永远都不可能再有了。
修严……
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凄楚尖酸犯上心头,充盈不去。
夜风拂动窗外疏影幢幢的紫薇花树,月光影子照在树杪,如笼轻纱般朦胧。
……
次日,当修严苏醒时,身边还是空了。
昨夜里淑娘对她说卿卿不想去夹缬店,看来还是去了。
看来那件事对她的影响,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
修严微微失笑摇头,不再计较昨夜里两个女人关上房门谈了一些什么。
他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在红柿居待了一天,搬出木梯,摘了一大箩筐的红柿子,最后一拨柿子被在了筐子里,一个个硕大无朋,又软又红,修严将收好的柿子搬到底下储藏室。
已到下午,日光下澈,院中一池碧潭中浮萍睡藻点点,宛如零星的池水瘢痕。一道敲门声,惊破了此时的寂静,闯入修严耳中,修严想大概是她们当中有人回来了,这一次便终于拉开了门,伴随着门打开,撑在门闩上的竹枝应声断裂。
这么久了,卿卿从未信任过自己,还真是教人……有点点伤心。
开门所见的人是淑娘,淑娘侧身让开,修严见到她身后停了一辆马车,不知是何缘故,微微一笑,“怎么了?”
淑娘道:“你乘车出去吧,卿卿约你在外边见面。”
修严若有所思:“她可有说在哪里?”
淑娘叹道:“去了便知。”
修严聪明地不再多问,登上了卿卿为他准备的马车。
她平日里节衣缩食,不喜奢华,这辆马车却是租得不错,既宽敞,又舒适,修严坐在车中,甚至拿起了她特意为他准备的书卷,看来路途有些遥远,她为了给他解乏,准备得如此细心周到。
直到黄昏,马车才终于停了下来,修严掌中的书页停在“之死矢靡它”上,扬眸,车夫拉开了窗,恭恭敬敬地叉手站在车辕底下,“修严郎君,到了。”
修严唇角上扬,修长如玉的指节攀住车门,弱不胜风地跳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