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律微笑道:“不突然。卿卿,我想了很久,以前不知道要让你做我的什么,不敢轻易给你承诺,现在,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比你或许是迟了一点,但不会比你喜欢我少,卿卿,给我一个机会好么?让我好好地照顾你,保护你,余生都补偿你。”
卿卿热泪盈眶,拼命摇头:“我要的不是补偿,你如果……”
如果不是喜欢,不是爱,卿卿宁可拿了王府的金子离去。
谢律却已再一次低头,吻住了卿卿的嘴唇。
她的腰肢如一张弓,被他握着,稍稍上抬,朝着那热源不断地靠近。
卿卿晕头转向,像被抛在云端里,这时候,除了必要地取悦谢律,什么也不想做了。
卿卿张口咬住谢律的肩膀,一直到了最后,她小声地啜泣起来,谢律如对待易碎的珍宝,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柔声道:“我又弄疼你了?”
卿卿哭得断断续续的:“会……会怀上怎么办呢?”
船上的那两次,卿卿都算过日子,基本不会受孕。
可是她还没有正式的名分,谢律说要娶她,要等到什么时候?
谢律想也没想,道:“避子汤?”
卿卿咬牙。
就算是避子汤,也比现在不凑巧怀上要好。
看她委委屈屈的样子,谢律笑道:“那东西伤身,不如不喝。何况我说了会娶你。”他的手掌来到她的腹部,轻轻压下去,“就算有了,他也是我谢氏名正言顺的嫡出。”
卿卿那时还不知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可信,一个字都不要信。
她只是觉得,她的郎君是如此爱着她,体贴着她,他说会娶她,便是真心的,不是将她当做一件可有可无随手可抛的玩物。而卿卿,从来都不贪图什么,她唯一所求,不过是谢律的一颗真心。
作者有话说:
女鹅实惨。
夜色寒凉如冰,天边皎月孤悬,宿鸟栖息在枝杈头,一阵寒风卷动地面枯碎的落叶,噼里啪啦打在窗棂上,如密集的鼓点。
魏国尚书左仆射,方既白,亲自前来陈国,已至距离淮安不足二百里地方的馆驿下榻,一道传书,此刻正落在谢律案头。
书上所述,魏国来使不日便抵达淮安,代魏国天子向陈王问好,谈及两国邦交一时,方既白一如既往阐述了希望陈魏合盟,共抗西渝的愿望。
谢玉琅不耻与官家为伍,当年官沧海为保富贵,在季术祸乱朝纲时向季术倒戈,随后厉兵秣马,三年之后反杀季术,自立为魏,谢玉琅称其为“两姓家奴”,当时北魏势力扩张,如日中天之际,官沧海那老狐貍一纸结缡文书,表示愿与淮安结秦晋之好,当时渝国兵马压迫西境,谢玉琅不得不假借声势暂时应允婚事。
但之后,魏国所行之时愈加猖狂,官沧海堂而皇之挟持了韶音公主的胞弟,萧氏兆元帝,挟天子以令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