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郎失笑道:“家里总归还是爷说了算的。”
李五丫嗤了一声:“爷不过是个摆设,要是刚刚你不站出来,我敢保证,爷是不会阻止奶的。”
李三郎神色暗了暗,沉默了一下:“爷总归还是要些面子的。”
李五丫笑了笑:“是啊,爷要面子,日后奶要再乱抢大房的东西,我们就直接找爷,他要不出面,我就闹得满军屯的人都知道。”
李三郎听了,揉了揉李五丫的脑袋:“家丑不可外扬,能关门解决的最好关门解决,爷奶丢了脸,我们也会被别人说的。”
李五丫不以为然:“只要能达成目的,被说就被说,又不会少块肉,我才不在意呢。”
李二丫走了过来:“你现在不在意,等长大了就在意了,哪个姑娘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李五丫撇了撇嘴,为了区区名声委屈自己,她才不干呢。
李二丫神色有些不快,还在为饭桌上的事生气:“真不知道奶为何就是看我们不顺眼,爹就不是他的儿子了?”
李五丫:“姐,你用不着因为奶生气,免得气坏自己。”
她是真的没有将李老娘当回事,不,应该说,除了大房的人,李家其他人她都没放在眼里。
她那位奶,钳制大房的手段无非三种,一是克扣他们的伙食,二是多给他们分配家务,三嘛,就是在军屯里散播他们不孝的言论。
要是在以前,家里的口粮都要靠军田产出,而田地的粮食向来是李老娘收着,这种情况下,她还能通过克扣伙食控制大房。
可自从她爹当了小旗后,每个月能往家里拿俸禄了,李老娘再想克扣大房伙食可不能了。
无他,她爹直接将俸禄交给了她娘保管。
至于多分配家务,她娘遇事不是忍气吞声的,一旦她现大房多做了事,立马要求二房、三房一样,要是李老娘不同意,她敢直接撂挑子。
对于在军屯里散播大房不孝的言论,李老娘能散播,他们就不能了吗?
李五丫会说话后,只要现李老娘私底下偷偷给二房、三房的孩子东西吃,就会带着李七郎出门,见人就说李老娘偏心。
三四年下来,李老娘偏心、苛待大房的事早就深入整个军屯的心了。
再来,李长森十三岁就去卫所当军丁了,之所以这么小就去,是因为他替了李老爹的名额。
一个替父服了二十多年兵役的人,你说他不孝,别人会信才怪。
还是那句话,没有钳制人的手段和能力,李老娘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顶多在口头上呈呈威风。
一旁的李七郎来了一句:“五姐,早知道我们该要银子的,反正银子可以藏起来,奶也不知道。”
李五丫失笑道:“七郎,药材的价值可比银子高多了。对于我们来说,银子只是可以用来买东西的钱币而已,可药材是货真价实的稀缺资源。”
“在繁华安稳的地界,银子易带,自然是拿银子;可我们这里是边关,边关药材不但昂贵,而且还难得,我们没有门路,当然要要药材了。”
李三郎诧异的看着李五丫:“小妹,这些道理你从哪听来的?”
李五丫:“。。。。。。听屯里的范秀才说的。”不想李三郎继续问下去,快转移了话题,“也不知那群叠岭关守将走了没?”
李二丫摇头:“还没,刚刚我去取柴火的时候,看到驿丞家的谷子哥了,谷子哥说那伙守将要在驿站呆两天,等新来的驿丞到了才离开。”
闻言,李三郎面色一惊:“新驿丞?那驿丞爷爷岂不是要被换掉?”
李二丫点了点头:“应该是,谷子哥今天很不高兴呢。”说着,面露忧愁,“驿丞被换了,娘的差事不会没了吧?”
李三郎沉默了一下:“驿站下的暗道听说直通关外,庄将军肯定要让更厉害的人来看守驿站。”
李五丫皱眉:“他们该不会把暗道给填了吧?我还藏了东西在里头呢。”
从呼延吉那得到的血参、血芝,她怕拿出来被收缴,便藏在了暗道里。
李三郎:“等会儿我就去驿站那边看看。”
“我也要去。”李五丫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