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宛抬眼看着小路子恳切的表情,也跟着笑了一下。
治病什么的就再说吧,要真是普通的病那还好,关键是他在这些世界里的身体状况跟车祸后的身体状况是挂钩的,内脏都不知道伤了多少,性命垂危到这份儿上了,这古时候的医术再怎么好,应该也是治不了他的。
只不过容越能请到这位大夫来金陵,还是挺让他意外的。
“你懂什么?下去吧。”
挥手让小路子退下后,阮宛把汤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熟悉的苦味儿,一股溜儿就钻进鼻子里,惹得肠胃一阵翻滚。
他皱着鼻子将碗拿远,扒在窗台上,小心地将还在冒热气的药汁给倒在了那盆草里面,褐色的药汁很快渗进泥土里,丝毫看不出痕迹,白烟也渐渐散了,只留下一点苦涩的药香弥漫在四周。
想了想,他又伸出手指,在碗底残留的一点汤水上面蘸了一下,皱着眉,万般不愿地抹在嘴唇边。
“嗤!真不知该说你聪明还是愚笨。”
突然响起的声音里带着掩藏不住的笑意,传进阮宛耳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身体骤僵,手一抖,青玉的汤碗便从松开的手中直直往下落。
腰肢在下一秒被牢牢环住,容越一手将他往后搂,一手飞快地接住了即将摔成碎片的药碗,稳稳当当地放在窗台边。
“价值千金的蓬莱兰草,经陛下心血来潮这一浇,怕是活不到明天了吧。”
“什么!?”阮宛倏地转身,瞪大眼睛,刚才仅有的一丝窘迫也瞬间消散无踪。
他此刻在乎的不是这句漫不经心的调笑,也不是被当场抓包,而是——价值千金!
谁能跟钱过不去!
“什么兰草?这么值钱?朕之前怎么不知道?要是知道了——”
“要是知道了,就换一颗浇,对吧?”容越挑眉。
“……”
对你个头!
容越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甚至还开始上手了,指腹放肆地在他的唇瓣上擦拭磨蹭:“还知道沾点药在上面伪装,陛下是把臣当傻子玩儿吗?”
“看破不说破都不懂吗?这是基本礼貌。”
阮宛心烦地左右晃头,但还是甩不掉,嘴唇上那块相对而言略显粗粝的指腹按得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像在他嘴巴上点火,不一会儿就揉磨得一片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