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是狠狠地盯着夜凝紫,若不是人证物证皆在,她也不信她曾视若知音,同醉过三大白的小侄女心肠竟如此歹毒。
“凝紫参见贵妃娘子。”夜凝紫步入苏容兰身前,作揖道:“娘子明鉴,凝紫无罪。”
“无罪?”苏容兰将先前侍女从她房中搜出的带毒的帕子丢在她面前,恼她犯了错还对她有所欺瞒。
“敢问娘子,此物是谁呈上来的?”夜凝紫抬眸神色凝重,语气凌厉。
苏容兰见她这般义正言辞,便又起了疑心,难道真是自己冤枉她了?
只见她小心翼翼,欲将祸水东引,只道:“便是你身边的青儿,怎么?可是这丫头所言有假?”
夜凝紫看向青儿,未料到她竟如此执迷不悟。
随即夜凝紫又问道:“那敢问娘子,三九姑姑中的又是何毒?”
此时只见苏容兰迟疑片刻,便立即将室内太医唤了过来,问仔细了,才察觉到不对。
她又叫人鉴别了那帕子上的药渍,发觉二者并不是一味药,那帕子上的毒只不过是寻常药渍罢了。
她这才意识到冤枉了夜凝紫,便立即走了下来,将她扶起,带着歉意,笑道:“都是姨母的错,凝紫受苦了。”
夜凝紫心里一寒,明明自己才是她的亲侄女,在这世上,恐怕一心为她好的亲人,除了齐钰便是她了,可苏容兰偏偏耳根子软,生怕身边人对她半点儿不忠。
苏容兰见夜凝紫神情凉薄,便一紧张,生怕夜凝紫因此与自己生了嫌隙。
于是她便慌忙握住夜凝紫之手,指着她身后的青儿,怒道:“都是这丫头欺瞒主子,害姨母错怪了凝紫,着实该千刀万剐。”
说罢她便要唤人来将这丫头严加惩处,谁知夜凝紫却后退一步,苦笑道:“凝紫嫌疑尚未洗脱,自愿去牢中暂且待着。”
苏容兰只觉夜凝紫是在同自己呕气,便有些不快。自己堂堂贵妃,已经念着亲情给了夜凝紫台阶下,若是她再这般不依不饶,便真真是不给她面子。
一定是她平日里对夜凝紫过于骄纵,以至于她现下敢竟如此这般公然打自己的脸,既是如此,叫她去到牢中忏悔一夜倒也好,吩咐好下人莫要叫她在牢中受了委屈便好。
夜凝紫轻叹一声,随即看向身后瑟瑟发抖的青儿,道:“既是如此,青儿陷害主子之罪亦不能赦免,应陪凝紫同牢才是。”
苏容兰觉得她所言有理,便将两人双双打入大牢。
一路上,夜凝紫找机会接近了青儿,拍了拍她冷汗直冒的后背,轻扶着她的头,轻笑道:“你这丫头,真是不会陷害人,那帕子毫无褶皱,一看就不是用来包过毒物的。”
青儿一路抹着眼泪,自觉对不起主子,可为了家人,她也无可奈何。
便听夜凝紫又道:“可见你那主子亦是不关你死活,不如倒戈向我罢,兴许还能护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