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别说了!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共同心声。
以往就听说三阿哥天资愚钝,果不其然。在万寿节这等喜庆的场合都敢直指皇上不孝不慈、还不友爱兄弟,可谓是愚蠢至极。
皇上是什么人,你这个做儿子的不知道吗?皇上本就对那些政敌耿耿于怀,偏偏自己的亲生儿子忤逆自己也要为政敌求情,岂能不叫皇上震怒?
“朕看你是要来做朕的主了!朕是你的皇阿玛,可是你不辨是非,口口声声为罪臣罪妇声辩,朕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暴君吗?还是你看不惯朕的所作所为,急于取而代之了呢?”
“儿臣不敢,儿臣不敢,还请皇阿玛息怒。”
在场的几位宗室硬着头皮替三阿哥求情,他们不能让父子相残的场面发生在自己眼前,“皇上息怒,三阿哥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愚钝了些,叫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忽悠住了。三阿哥,你还不知错?”
底下的那几位大臣也在苦劝皇上息怒,三阿哥是皇长子,若是他有什么万一,这前朝又要动荡了。
皇上并不理会:“弘时,你是朕的长子,虽然软弱,也不具才干,可是朕一直对你处处管教,处处优容。可惜天不垂怜,竟然教出个别人的儿子来?你既然要为你八叔求情,就去做他的儿子好了。”
“皇上息怒,这万万不可!三阿哥可是您的长子,若是过继出去,前朝就要动荡了。四阿哥身子不好,五阿哥多病,六阿哥以下的阿哥年纪都还小,您不能在这个时候过继三阿哥啊!”
三阿哥人虽愚钝,可留着他也就多了一个保障,免得下一朝落得幼帝继位、朝政动荡的混乱局面。
这点皇上也想到了,可是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当场就发了脾气,“苏培盛,传旨,弘时为人断不可留在宫中,他既偏帮允禩,就让他去做允禩的儿子。允禩因罪已撤去了黄带子,玉牒内已除名,弘时也撤去黄带子,交由恒亲王约束养赡。朕已经没有这个儿子了!”
安陵容赶忙示意弘曦上前为三阿哥求情,这事是四阿哥挑拨出手的,她不能让皇上怀疑到她和弘曦头上。
毕竟三阿哥一去,这宫里最有继承权的就是自己的六阿哥。今日之事怎么看都是六阿哥得到的好处最大,那等皇上回过神来,会不会以为是她做的手脚?
弘曦年纪虽小,可宫里的局势还是能看清的,他赶忙拦在三阿哥跟前,跪在地上为其请罪,“皇阿玛,请您收回成命,三哥是您的长子,更是已经去世的齐妃娘娘留下的唯一一个儿子。三哥为人一向单纯,耳根子又软,定是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忽悠了,才有今日之举。”
四阿哥也顺势上前,话既然说出去了,那就肯定留下痕迹来了,若是皇阿玛查出是他挑拨三阿哥,定会怪罪于他。
何不借求情为自己开脱罪责?三哥那里也能有了交代,不叫他再怨恨自己。
“皇阿玛恕罪,都是儿臣耳根子软,听弘旺说起了八叔的近况,所以就将这事说与了三哥听。只是儿臣胆子不大,又不熟悉前朝事务,所以没敢掺和其中。三哥,是不是这样?”
三阿哥赶忙点头如点蒜,有逃脱罪责的机会,他又岂能不抓住?
“对,四弟说得都对,八叔的遭遇叫儿臣见了很是同情。不过儿臣并没有忤逆皇阿玛的意思,您说的这话,儿臣,儿臣有些听不懂。儿臣只听懂您不要我了,可是儿臣只是为叔叔和皇额娘求情啊!”
皇上气得险些要吐血,这还不如是弘时要忤逆他呢!愚蠢还不自知,允禩种种行为就是要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偏偏弘时还上了当。
弘历也是胆子太小了,有什么事不能先告诉自己这个皇阿玛吗?
不过旨意都已经下发出去了,君无戏言,这不是叫他这个皇帝左右为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