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忍着笑,见她肩头衣裳滑落,替她去扶,结果就瞧见雪白的双肩映着几个深红的印,简直不堪入目,这下连着对谢钦生了几分埋怨,咬牙切齿,
“姑爷太狠了。”
连忙替她将衣裳掩好,挨着床榻坐下将沈瑶搂到怀里,
“好姑娘,别气,夫妻嘛,都是这样的,您忘了当初的梨嫂子,她哪日不骂刘大哥几句?”
沈瑶眼底绷着的气卸了下来,气得往床榻蹬了几脚,“我大意了,让他得逞!”
更气的是,是她主动送上门的。
这一蹬自然连着脚趾也蹬疼了,沈瑶呜咽一声,碧云急得手忙脚乱,“哎哟。”又是替她揉伤处,又是安抚她,到最后见沈瑶神色如此痛苦,猛不丁问了一句,
“奴婢记得当初刘婶和李婶说那事挺快活的,您这么要死要活,莫非姑爷。。。。”碧云眼神转溜一圈,言下之意是谢钦不行。
沈瑶脸色立即拉下,关于这一处,她必须替夫君正名。
“哪里?他就是太能耐了,我快活着呢,我快活得很。”
为了证明自己,挺起胸脯下床,结果双腿一软,一头往前栽去,差点撞到床柱。
碧云憋着笑一把抱住她,搀着她往梳妆台坐下,随后招呼小丫鬟进来伺候梳洗。
沈瑶半死半活地倚着碧云,任由丫鬟拾掇,过了两刻钟,总算收拾妥帖,黎嬷嬷与碧云一左一右搀着她往祠堂去,树影摇曳,落在长廊洒下斑驳的光圈,白花花的阳光将沈瑶的脸映得格外白皙,她一贯素面朝天,今日祭祖更不需装扮什么,只是经历一场格外激烈的□□,眼梢流露出天然的红,比涂了胭脂还要美。
碧云见沈瑶有气无力,颇有些嫌弃。
那事不是往那一躺就完了吗,沈瑶什么功夫都没费,竟然跟打了一场仗似的,以前上山狩猎爬山涉水也不见这般消沉。
姑爷今晨上朝时,意气风,可不是沈瑶这副精神萎顿的样子。
当然,碧云内心自然是占自家主子,只能怀疑谢钦对沈瑶做了极端恶劣的事。
不过沈瑶这人绝不弱了士气,前一瞬还气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只管倚着碧云挪步子,待绕过竹林来到祠堂前开阔石桥,她立即打起精神,浑身上下架势十足,就跟要去干仗似的。
碧云:“。。。。。。”
今日是朔望大朝,谢钦与大老爷都去了宫里,家里主持祭祀的是二老爷。
一家人规规矩矩祭拜了祖先,沈瑶忍着身上那股懒洋洋的劲,由二夫人领着去了议事厅,听了半日家务,五脏庙空空如也,老太太遣人唤沈瑶过去用膳。
沈瑶去了延龄堂。
二奶奶周氏招呼下人给老太太布菜,二夫人坐在老太太左边,沈瑶坐在右边,老太太现今日沈瑶神色腼腆,颇有些像刚进门的新媳妇,原先虎头虎脑只顾自己吃,如今倒也挽起袖子要主动来侍奉她。
老人家笑了,拉着她坐下,
“平日最惫懒不过,今日怎么这般殷勤?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母亲?”老太太笑吟吟看着她。
沈瑶一张脸憋得通红。
她哪有什么事求老太太,无非是正儿八经做了人家儿媳,不能再像过去那般装傻充愣,多少得表现表现。 事出反常倒叫人多想。
她捡起筷子咕哝道,“哪里,是夫君嫌弃我散漫,叫我伺候您。”只能让谢钦背这个锅。
老太太反而大笑起来,“啧啧啧,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他竟然还惦记着我?”她怜爱地抚着沈瑶的胳膊,
“你别管他,阖家哪个不晓得你懒,继续懒着吧。”
老太太话挑得这么明,沈瑶也就心安理得了。
“多谢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