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凝退出門口,等醫生都出去後,她才進去。
短短十多分鐘,項景紳增一處傷口,額頭喜提一圈紗布。
宋挽凝面無表情站在他面前,心情差到了極點。
「你故意嚇我?」
項景紳這會兒也冷靜了不少:「我沒有故意嚇你,我……只是覺得我該死而已。」
宋挽凝咬牙切齒,氣憤道:「那你為什麼不走遠一點!去我看不見的地方,為什麼非要在我面前爬到那麼高的地方去!」
「項景紳,在你眼裡,我就是特別好欺負,對吧?」
宋挽凝簡直不敢想,要是醫護人員來晚一步,現在會是怎樣的局面。
項景紳總是牽著她的鼻子走。
宋挽凝鼻子一酸,紅了眼眶,項景紳瞧見她這幅模樣,覺得自己犯了滔天大罪,連忙哄道:「不是不是,我沒有欺負你,是我不好,我這人壞透了,你別哭啊,都是我的錯!」
宋挽凝眼淚嘩嘩掉,她剛才真的嚇得不清:「當然是你的錯!你昏迷了幾天我就守了你幾天,好不容易看你醒來沒事了,我想著能回去休息一下,結果人還沒走出醫院大門……」
要不是項景紳頭上有傷口,宋挽凝左右得給他兩拳才能解氣。
項景紳心疼壞了,連忙下床來把人抱在懷裡哄:「要不你打我兩下?」
宋挽凝咬著嘴巴不說話,她就是太好說話了,才讓項景紳一次次得寸進尺,以前是,現在仍然是。
項景紳嘴裡一個勁兒道歉,心裡卻是開心的,因為宋挽凝對他的生死不是毫無反應。
宋挽凝靠在他懷裡,肩膀顫抖的厲害,哭濕了項景紳肩膀上的布料。
「我不是人,你真的,打我罵我兩下吧!」項景紳不停給她拍背,嘴裡咒罵自己的話沒有停過。
宋挽凝吸了吸鼻子,還沉浸在劫後餘生的慶幸里。
抱著的人還活蹦亂跳,她的魂卻差點丟了,想想就就更委屈了。
眼淚止不住,哭了很久後,宋挽凝累了,臉上掛著幾條明顯的淚痕。
項景紳用手指仔細抹去宋挽凝臉頰上的淚痕,顧不上肩膀濕了一大塊,全是宋挽凝的眼淚。
他道歉,又親了親宋挽凝紅腫的眼睛。
被親的人悶悶不樂,耷拉著臉不說話。
項景紳緊緊摟著人,下巴搭在她肩膀上。
抱在懷裡才最真實。
兩人緊緊相擁,各自在後怕里確認對方還在。
「你知道嗎?這些年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不是沒有站上過樓頂。無數個睡不著的夜晚,我就站在錦繡府最高層,默默地看著北城夜景的燈光,等到熄滅。」
「直到清晨的太陽升起我就成功熬過了一個沒有你的日子,第二天繼續給自己催眠,只要再過一天,就距離見到你的日子更近一步。這個信念支撐著我,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輪軸轉。」
「我時常怨恨你不告而別,後來反省覺得我也許是一個很差勁的人,不然你不可能不要我,一直反反覆覆自暴自棄。」